老九的想法是,找女朋友可以找她这样的,但找老婆绝对不能找她这样的。女朋友和老婆毕竟是两码事儿。于是老九苦口婆心奉劝这个女生,一定得把孩子打掉,不然后患无穷。后来老九说服了倔强的女友,却又为打胎的事情犯了愁。这不,找我借钱来了。
还有一件事情与我有关。
老九告诉我,他的表哥也就是那个文字编辑,工作有了变动(走了狗屎运),已经跳槽进了一家出版社。在出版社当编辑的老九表哥并没有忘记我这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这不,又通过老九向我约稿来了。
总之老九的到来给我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最怕借钱出去却不得不借给他,因为他唤醒了我沉睡已久的文学激情。当我把七百块钱递给老九的时候,老九则礼物交换似的递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说这是他表哥新换的号码,以后常联系。
我说:“好的好的。”
老九走后,我望了一眼小M刚买不久的崭新电脑。
那电脑本来是关着的,屏幕乌黑一片,却突然闪亮了一下,里面映出一个人头来。人头上挂的是我的面皮,有我的眉毛和嘴巴。眉毛中间横着嘴巴,嘴巴里面长出眉毛。我背后一阵发凉,肯定是幻觉。
也许生活本身并不可怕,只是我把它想象得很可怕。
第23章文学梦想
若不是老九提醒,我都忘记我是未来著名作家的事了。作家要干的事自然是写作,不仅要写,而且要写得多,写得好,保证产量的同时保证质量。
我在来到深圳以前,是写不了少的小说,如果那些东西可以称之为小说的话;我来到深圳以后,也不曾停止创作的热情,百无聊赖的时候涂鸦过几篇,多半都投寄给了老九表哥。老九表哥视如珍宝,小说就幸运地被印成了铅字。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触碰过它,有两种原因可供解释:一,没兴致了,觉得写作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二,江郎才尽,我胸无点墨写不出来了。其实要我说,我只所以不写,更重要的原因是保存实力,我要厚积薄发。
你知道,我之前写的那些东西,对于网文而言,都算是短篇,偶有长些的,也没超出二十万字,这也是我总扑街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说,我还没有写过一部真正的长篇小说,这怎么能行呢?
我觉得,短篇对我而言,实属小打小闹,难成气候。要想成为一个大神,没有自己的长篇是行不通的。只有长篇才能体现出一个作者的功底和才华,才能更容易走出国界走向世界。
中国近百年的文史上,除了鲁迅先生,任何一个扬名立万的作家都拥有自己的长篇,这些长篇就代表了这些小说家。比如《四世同堂》之于老舍,《金粉世家》之于张恨水,《围城》之于钱钟书,《平凡的世界》之于路遥。
我希望后世的人在提到我吕树的时候,脱口而出我的长篇作品《XXX》。鉴于这一点,我必须得有属于自己的一个长篇,甚至可以是多个长篇。一个作家至少写出十部以上长篇,才能有望成为一个大神。当然,写得差另算,它跟写得多是两码事儿。
可我该写或者说能写些什么呢?这是一个疑问句。
于是我开始冥思苦索,我要写些什么东西。在写这些东西之前,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要写的是一个长篇,我把它定为一百万字左右。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能再去瞎杜撰那些莫须有的爱情故事了。纯粹的言情支撑不了那么长的篇幅。
此时的我已然不信爱情,或者说怀疑爱情的真实性和浪漫性。也就是说,我以为,爱情并不存在,只是欲望在作怪;即使爱情存在,也是柴米油盐的实在,而不是千回百转的虚幻。总之,我不要再写假爱情,假爱情有琼瑶海岩们写就已足够,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我只有写生活。自己的生活、他人的生活,生活里有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我都要去写。我的精神偶像王小波说,小说家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解释自己;另一类则是开拓世界。王小波选择了第二类,他成了一头特立独行的猪。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解释自己,我觉得对于开拓世界,我能力有限。
我回想了下自己二十多年来所走过的路,所见过的人,所遇过的事,所受过的伤,所哭过的泪,所……仿佛只在两天中度过,一天是出生,一天是死亡;一天是希望,一天是绝望;一天是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
灵魂歌手许巍在歌曲《两天》里唱的,令我深感共鸣。
有时候我想,许巍就是唱给我听的吧?尽管我还没到许巍那种历经沧桑的年纪,可我依然有和许巍同样的感受。于是我给自己即将开笔的小说命名为《我的生命只有两天》。我决心要好好写它,不仅要写出精彩,而且要写得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