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知道。可是——”
“一旦我们的身份都被发现,你就立即反水。”
“反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荃歌的脑海中,猛地浮现了电影中的画面,同为卧底的二人,却反目成仇。
她一把抓住越希泽的手:“我们不是卧底。我们就是,就是只是找一些线索,你不要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行不行,我这样······”
“小歌,你还不明白吗?”
越希泽紧紧抓住林荃歌的双臂,试图让她明白如今事情的严峻。
“我们虽然不是卧底,可最终的目的,和调查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烈家、殷家的这些败类,受到法律的制裁。”
“若是让他们发现真相,他们必定会下狠手,弄死我们,就如这对姐妹花。苏皎和秦飒涟都是被调查组派去殷家的卧底。翡翠观音事件中,二人同时被发现,为了秦飒涟活下来,苏皎牺牲了。”
“也许这个秦飒涟在欺骗你呢!她或许是烈彦谨派来,或者是殷琏墨、烈冥哲,更有可能是那个顾恒宴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相信她呢?”
“小歌——”越希泽很是无奈,“想想你的表哥,再想想失联的金明萤,既然我们选择留下来,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眼泪止不住地从林荃歌脸上滑落。
虽然亲眼目睹了表哥的惨烈离世,但这两年始终处于华盛集团安耽琐事的林荃歌,似乎早已经忘却了复仇的残酷。
“对不起。阿泽,你还是离开吧,这些其实和你都无关。”
“小歌,你说什么?什么叫无关?这明明关乎我们每个海河人!”越希泽的目光中迸发出了憎恨。
“单单你们一家的经历,就有许多海河国企人的身影。以烈家为首的海河多个家族,利用那个年代的信息蚕茧,大量低价侵吞国企,导致很多工人失业下岗。”
“后来,他们利用当初恶性发家的钱,创办了家族企业,利用关联交易、相互勾结、银行骗贷,逃脱了多少税款?侵蚀了多少政府补贴?制造了多少银行坏账?”
“更别提烈家利用海外势力,不断在海河附近开展地下产业,导致许多海河人染上了毒瘾,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一件件,一桩桩,关乎我们每个海河人。”
“若是我们还沉浸在烈家、殷家编织的美好经济泡影中,无法自拔,到时整个海河终将满地狼藉。”
越希泽的手越发收紧:“小歌,2年多的朝夕相处,不能因为殷连承表面的温润儒雅,就以为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身不由己。他们的本性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亲和都只是伪装。为了揭发罪恶,你必须恢复到2年前,那个斗志昂扬、满满仇恨的你!”
“可是-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让你也遭遇危险。”
林荃歌正想吐露心声,电话却不识抬举地再次响起。
是殷连承!
越希泽的目光凝视着那跳动的名字,双手从林荃歌的双臂上无力地放下:“接吧!小歌,你必须恢复成当初的样子,我们才能和他们抗争!”
林荃歌极力恢复心态,她吸了吸鼻子,又清了清喉咙,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终于接起了电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