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原本好不容易褪下温度的耳朵登时红得能滴血出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浅粉。
他浑身紧绷着,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郁睢掐着自己的腰的双手用了多少力,是他根本没法动弹逃走的程度。
陈山晚抿紧了唇:“…放手。”
郁睢低笑,看着在橙黄色的光晕下的陈山晚,眉眼柔和。“他”刚想再逗陈山晚一句,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前所未有的清晰跳动感。
这让郁睢自己都怔住了。
“他”没有跟陈山晚说的是,“他”从小到大被排挤,还因为“他”像个怪物。
从小到大,郁睢的心跳就很弱,弱到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归西,和正常人的心跳差别太大了。
包括“他”呕血的事情也是,做过检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他就是隔三差五就呕血,还发烧说胡话,就算不是烧迷糊时,也总是说自己要找一个人。
二十几年前,信那些的还很多,尤其郁睢是在一个很小的县城里出生。
大家都觉得他是撞了邪,就连医生都在私底下这么偷偷议论。
郁睢是知道的。
但“他”从来就不在意。
可现在……
郁睢动了动手,掌心贴着陈山晚的腰往后挪,隔着衣物压在了陈山晚的脊背上,然后微微用力,示意陈山晚低下来。
陈山晚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幺蛾子,反正是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脊背挺得更直,浑身绷到脚趾都绷紧了,偏偏他反而现在没有感觉到太多危险的信号。
陈山晚凝望着郁睢,到底还是俯下身,趴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脑袋侧贴在郁睢的心口,耳朵恰好压在那处,瞬间就感觉到了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陈山晚也一时间忘了要说郁睢有嘴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事了。
陈山晚:“!”
他惊喜地在郁睢怀里抬眼看着郁睢:“成功了?!”
郁睢低笑,抚上他的脑袋,让陈山晚细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眉眼温柔:“阿晚,你好厉害。”
陈山晚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可不知道为什么,郁睢这一声,却让他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唇。
他看着郁睢,到底还是伸手搂住了郁睢的脖子,就这样靠在了“他”的怀里。
郁睢也顺势搂住他变了姿势,让陈山晚挨得“他”更近,和“他”接触的地方更多。
“他”享受着这一刻:“阿晚,你能感觉到吗?”
“嗯。”
陈山晚闭上眼睛,大概是因为现在凌晨一点了,他也有些困意,所以声音都带着乏:“你的体温在回暖上升。”
郁睢顺着话说下去:“所以……”
“不行。”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完全预判到了“他”想说什么:“等我确认你的体温回到正常人的温度了,你就回隔壁去。”
陈山晚提醒:“我们今天才和好。”
郁睢好像很疑惑似的:“所以为了庆祝这么好的日子,加上人类都说小别胜新婚…阿晚,我们这可是别了两年了。”
陈山晚耳根有点烫:“我说不行。”
郁睢低叹,大概是知道的,逗两句还行,要是“他”真的再坚持下去,多半要惹恼陈山晚:“那我不做什么,就抱着你睡觉……”
“不行。”
“…好吧。”
郁睢低下头,拿下巴尖蹭蹭陈山晚的发顶,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没用手段让陈山晚干脆就这样在自己怀里睡着。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身本领,在陈山晚身上多半是用不了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