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晨一顿。彭彭赶忙解释:&ldo;说漏嘴了说漏嘴了,上回我妈说我俩是大龄剩女,我脑子就跟被门夹了似的,脱口而出,说只有我自个儿是大龄剩女,你可早就有对象了。我的错,我的错。&rdo;祝清晨:&ldo;不是。不是他,我俩只是朋友。&rdo;二姨夫看了薛定一定,大概这才开始相信两人真不是情侣关系,就问:&ldo;那之前那个对象呢?&rdo;她轻描淡写,&ldo;分了。&rdo;&ldo;分了?你这‐‐&rdo;二姨夫眉头一皱,&ldo;你这也太冲动了。你家里这情况,还有你这条件,找个好点的对象可不容易。现在的人,连单亲家庭都歧视,何况是你这样的?今后再谈对象,可得悠着点,别随随便便说分手。&rdo;屋内霎时陷入岑寂。祝清晨垂眸削掉最后一片果皮,深吸一口,抬头,把削好的梨递给薛定。薛定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和那紧抿的嘴唇,发觉她又成了那个不潇洒不放肆的祝清晨。她在隐忍。忍得他也跟着难受起来。他说了声谢谢,忽然抬头轻笑,&ldo;分了挺好。要不是看他俩分了,我也没机会趁虚而入。&rdo;这话是对大家说的,不是对她。祝清晨一愣,疑惑地对上他的目光。薛定没看她,只含笑望着二姨夫,&ldo;清晨眼光高,寻常人看不上。我不过是个新闻记者,新华社说起来好听,年薪也差强人意,上不了百万,工作性质也注定了忙天忙地。我爸妈又是大院子弟,文化水平高,但不太好打交道。这不,我这状况,她可看不上,到现在也还只是朋友关系,死缠烂打要她带我回来蹭个饭。&rdo;二姨夫被唬得一愣一愣的,&ldo;你,你们俩现在啥关系?&rdo;薛定唇边,笑意更浓,&ldo;我在追她。&rdo;侧头看她一眼,眼尾上扬,像是只阴险狡诈的狐狸。可哪怕阴险狡诈,也当真是只好看的狐狸。&ldo;追不追得上,那就两说了。&rdo;他的态度和先前,真是天壤之别。起初问他做什么的,他含糊其辞,只说从事新闻行业。问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他说普通家庭罢了,住在北京老城区。呵,转眼就换了个说法,成美丽新世界了。做的是新闻行业,在如雷贯耳的新华社!家住北京老城区,传说中高干子弟云集的老北京大院!年薪不高,到不了百万!?那他的年薪起码得以十万计数,奔百万了?在沧县这小城里,二姨夫当了个自以为响当当的派出所所长,工资也不过几千块。薛定一番话,成功令他沉默了。就这条件,还谦虚地称自己配不上祝清晨……坐在那一直没说话的祝清晨,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结果一抬头,对上薛定含笑的眼,那点子隐隐作祟的自卑,和翻江倒海的愁苦,骤然就灰飞烟灭。他望着她,手里拿着那只削得圆润小巧的梨。眼一眨,亮得像是淬了光。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却硬是看出了端倪,他分明在说:你瞧,我帮你报仇了。她头一低,弯腰再去捡梨。手心出了汗。湿湿的,温热的。垂眼削梨,没说什么,但眼眶酸涩难当。不是因为受了委屈,不是因为憋屈,是因为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一个人,在她英勇还击以前,先她一步挺身而出。这个人,从来都是表面刻薄、散漫,一旦认真起来,就总叫人觉得整颗心都被击中,砰地一声碎裂开来,仿佛焰火炸开。这世间也只有他能叫她这样了。想哭,想笑,觉得快乐的同时,又无可避免地感受着心碎的滋味。偏她削着梨,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昨夜他在枕边的话语。他说不找对象。不谈感情。哪怕遇到合适的,无条件百分百支持他,他也不考虑。……这滋味,可忒磨人。作者有话要说:剧场1清晨:不是不谈恋爱吗?不谈何撩???薛定:我只是乐于助人。剧场2清晨:听说你有五千米???薛定:没错。清晨:就五千米,日天恐怕不够吧?薛定:天不够,你倒是足够了:)。以上有颜色的剧场,肯定不是我写的,作者有话说自带黄段子功能,噫,坏我一世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