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水市佟家
“我说佟老头,在忙什么呢?”梁秀芳一面忙着做饭,一面和正在书房忙工作的佟海坤搭腔。
“今天可是佟家祖上的祭祀日,你快点儿。”
“别催,别催!这不马上就来了么。”佟海坤急急地套上外套,一边整理扣子从里屋走出来。
梁秀芳帮他整了整衣服,一面又不停地说道:“你这老头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好的儿子,选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秀芳,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这点你不早说已经看开了么?现在又开始数落了?我看他俩挺好的。”佟海坤笑笑。
“你倒是不急。这儿子毕竟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他从小到大,哪样不是我天天盯着,生怕有个好歹。再说了,你看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听话,先是结婚不告诉我们说一声。就现在,在弄那个什么“丁克家族”,结婚一年多了,还不要孩子,说不定就是被那殷槿桦带坏的。早听我的,就没那么多麻烦事。”
“什么“丁克”?”
“就是婚后不要孩子,你说说,现在年轻人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真是没有家庭责任感。”
“现在不要孩子不等于将来不要啊!你呀,也该把思维改改了,别催得太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压力!”佟海坤依旧笑着说道。
“你这老头,年纪越大越糊涂,算了,懒得和你争,一会儿,你的好儿子儿媳得过来了,有你说的机会。”
正说着,佟硕晖和殷槿桦穿戴整齐来到了佟家集合,佟家对祭祀日这些事情上看得比较重,也会在亲朋好友面前有一份说道。梁秀芳自然更不想浪费这个展示的机会。
佟海坤和梁秀芳走在前面,殷槿桦拉着佟硕晖在后面小声地说道:“从早起就听你提到今天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可我怎么就觉得很不自然呢!”殷槿桦向来对穿着不是非常在意,却要在这种时候拘谨地逢场作戏。
“说实话,我也很不喜欢这种场合,没办法,每年都要去的习俗。等会儿见到了那些七姑八姨的,那些个人,更恐怖!”佟硕晖也在一旁小声抱怨。
殷槿桦见状被逗笑,凑到对方耳边问:“他们过去是不是常常逼你结婚?”
“可不是嘛!”
“亲戚都一样。谁之后等会儿又要逼什么呢?哎……”
佟家宾客各自落席。席间,殷槿桦十分不自在。自小就比较厌烦所谓的家庭聚会,这样的场合无非就是亲戚们在一起讨论家长里短,借着给祖先祭祀的机会,彼此炫耀摆个虚伪门面,催促后辈们按照他们的生活轨迹行事。殷槿桦自然也在避免融入这些场合的次数,可一旦遇到,也免不了应付一番。
一个年纪约莫六十岁的女人和梁秀芳搭话:“阿芳呐,这是你儿子和儿媳妇?不错,就是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上了二十么?”
女人奇怪的搭讪方式让殷槿桦似曾相识,虽然心中不快,却一直低头吃着碗中的菜羹。
“嗨,现在年轻人自由恋爱不是,他俩可都是大学生,以前是一个学校认识的。”梁秀芳也接上话。
“这可真是年轻有为,我听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走什么流行时尚路线……哎,阿芳,这做父母的可得好好叮嘱孩子们……毕竟年轻,很多事情没经验。”
“六嫂儿,孩子们的事情,我也会多上上心,今天还真是感谢您提醒了我。”
六嫂的这一句话又勾起了梁秀芳想要孙子的心,她脸上显出不快,目光朝着正在与佟硕晖聊着其他事情的殷槿桦看过去。
佟硕晖会意,用胳膊撞撞殷槿桦,提示她。
宴席结束后,梁秀芳单独唤了殷槿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