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苏牧浅浅的笑,眼中藏不住的得色,他甩了下佛尘,故作姿态风雅,「这有什么,瞧见我那大徒弟没?那也是个双灵根的好苗子。」当初蔚蓝几个人入门,按照年龄排序,蔚蓝自然是大师兄,蔚薄辰是排行第二,舒淑则是最有一位。
金虚朝着蔚蓝一瞧,大为羡慕,「上官兄真是好福气,看来玉清派繁荣在望了,咦,怎么还一位女弟子没有介绍,我记得上官兄从来厌烦女弟子……,说是像蜜蜂一样整日嗡嗡一般的问东问西很是厌烦。」
上官苏牧赶忙用身体挡住金虚的视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眼睛也不眨的扯谎道,「我这女弟子的资质那更是千年难得一遇……,多日未见,你境界怎么还滞留在结丹后期的修为?」上官苏牧暗暗的想着,舒淑算是全阴之体,千年难得一见,也不算他扯谎了,他一想到金虚看到舒淑的废材七灵根反应就觉得……,要知道舒淑这天赋放在别的门派别说做掌门的亲传了,就是外门弟子也勉强,确实有点丢人。
金虚的境界一直都是提不上去,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结果上官苏牧还这么不痛不痒说出来,往他的伤口撒盐,实在不地道,他青筋暴起,饶是多年的朋友,素来知道他有时候说话没心没肺,还是气的想要吐血……,顿了一会儿,他似乎终于忍住,对着一旁的穿着黑底白色缠枝纹金色滚边长袍,束着同色系发带的男子说道,「徒儿,还不过来拜见下上官前辈。」
男子转过头来,他的面容便是豁然映入众人的眼中,刚毅深邃的眼眸,线条优美的下巴……,显然这是一位英挺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哪里,犹如万年松柏一般的沉稳刚硬,全身散发着锐利的光芒,像一把□宝剑。
「上官前辈,十年未见……,当日听闻您进阶的消息,我很是高兴了一场。」谢冉弯腰施礼,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进退有度的很。
上官苏牧看着谢冉像是被洗去尘埃,犹如耀眼的明珠一般光彩夺目,又见他已经进阶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心里无限惋惜的想着,这么优秀的人才竟然被金虚挖了去,简直就是痛心疾首,想想就让人憋闷,只是他毕竟是上位者,面上不显,如一位长辈一般的点了点头,如沐春风一般,温声说道,「谢冉,你进步可真是神速啊,你的外甥蔚薄辰也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竟然和你不相上下了。」上官苏牧说道这里便是咬牙的想着,自己砸了那么多丹药给蔚薄辰,怎么谢冉的境界竟然和蔚薄辰一般?难道隐神阁也把丹药当糖豆一般的喂了他?这不可能啊……,隐神阁毕竟是大门派,换取丹药都是有定量的。
「上官前辈,谬赞了,弟子不过是勤加练习罢了,也或许跟我的修炼心法有关……」谢冉本就不多话,因为上官苏牧是他进入修仙界第一个引导者,心里颇有些看重,便是多说写了几句。
很快,上官苏牧的神色微动,脱口说道,「竟然是修了炙阳心法!」
无怪乎上官苏牧激动了,因为这一套炙阳心法很是难练,不仅是需要修炼者保持童子之身,每次晋级都需要把身体打碎了重塑,可谓痛苦至极,极其考验修炼者的毅力和心智,说起来,这方式虽然进阶很快,又加锻炼心智可以减少心魔的出现,可是这方式除了出家人之外倒是很少人采用,就算那疼痛面前可以挨过去,但是却在保持童男之身上很是纠结,毕竟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慢慢仙途没有男欢女来慰藉,实在寂寞的很。
这会儿轮到金虚得意了,他捋了捋胡须,对着上官苏牧说道,「上官兄,谢冉可真是难得好苗子,我可得谢谢你当初的割了。」
上官苏牧,咬牙笑道,「好说,好说。」
几个人又客套了一会儿,金虚长老便是把谢冉往蔚蓝几个人身边一推,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他们都是你在凡尘里的朋友,十年未见,想来肯定是有些想念的,过去聊聊吧。」
蔚薄辰虽然恨谢冉当初设计陷害舒淑,但是过去了十年了,很多事便是淡忘了,脑子里倒是时常想起谢冉从小对他的照顾,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是笑着彼此相拥。
「不错,已经是筑基中期了。」谢冉依然是长辈的姿态,笑着说着,只是那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瞄着蔚薄辰身后的舒淑,那个曾经带着婴儿肥,胖的相当丰腴的可女孩,如今却是脱胎换骨一般的,容颜清丽,身姿曼妙,如耀眼的星辰,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是想到她和蔚薄辰的他关系,心中一滞,便是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了和微博的对话上。
蔚蓝也走了过来,狠狠的揍了一拳,「我说谢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没跟我说过,就直接投到了隐神阁的门下,要不是这十年我忙于修炼,真想去找你打一架……」
谢冉似乎早就料到会受到这样的抱怨,略带傲慢的瞥了眼蔚蓝,「你打的过我吗?」
蔚蓝气的跳了起来,拽着谢冉的衣袖说道,「走走,我们去切磋下,我就不信,还打不过你?」
蔚薄辰上前阻止,「好容易见一面就不要吵了,今天晚上我做东,我们找地方喝一杯。」
谢冉和蔚蓝自然同意,舒淑也早就想见识下所谓修仙界的酒铺自然是很高兴,三个人约定好了时间,便是散开,那边上官苏牧和金虚也聊得差不多了,带着个三个弟子又一一拜见了不少修仙界其他门派的熟识,舒淑只当自己是打酱油的低垂着头,上官苏牧介绍一个便行礼,然后收礼……=。=,上官苏牧毕竟是曾经的化神期老祖,如今又是元婴修士,自然有很多人给面子,巴结的巴结,攀交情的攀交情,不过一圈下来,舒淑就发现自己储蓄袋里已经堆了不少东西,都是灵药啊,法器啊,更甚者有人直接送了灵石,舒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心花怒放了。
忽然之间,舒淑就觉得有锋芒刺背的感觉,她转过头朝着四周望去,直到和一个人眼神相对,忽然就凝住,那不是……
不远处,汉白玉雕刻的精美栏桿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身姿飘逸,清隽的面容,神情淡漠,见舒淑望向了自己便是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又把脸转过去凝视着远方,似乎刚才的那一眼不过是无意中的一瞥而已。
舒淑对这位师父是最多内疚的,本想上前问候下,但是又想到他冷冷的神情便是怯步了起来,正在她犹豫这会儿,上官苏牧走了过来,他看了眼舒淑,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杨玄奕,微叹的说道,「毕竟师徒一场,你还是去问候下吧。」
这会儿,蔚薄辰和蔚蓝正在和谢冉閒聊,几个人十年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说,倒是没有发现舒淑的情绪,等蔚薄辰回头找舒淑的时候她已经朝着杨玄奕方向去了。
汉白玉的栏桿前是湖绿的湖水,湖面上开着娇艷的芙蓉花,颜色灼灼,姿态迷人,几尾红色大胖锦鱼在荷叶下游来游去,自在逍遥,偶尔还会露出水面,吐个泡泡,幽怨的看着人,惯于被人喂养的大肥锦鱼似乎还在等着岸上那两位能丢点吃食下来,桂花糕没有,馒头也行啊?=。=
舒淑有点局促的站在杨玄奕的跟前,手一挥笑道,「师父,您这些年过的如何?听说师父的修为已经恢復到了结丹后期,真是件高兴的事情。」
杨玄奕神色淡漠,「我还以为舒姑娘拿了灵药救完人,就只当不认识我这个曾经的师父了,怎么还会在意我的死活。」
这语气可够幽怨的,但是看着杨玄奕面无表情的神色,舒淑又觉得这话不过是杨玄奕惯用的冷漠语气罢了。
「哪里有,师父,你还是喊我徒弟吧,叫舒姑娘很……,多见外,其实我一直想去看看师父的,但是怕师父不高兴,当时您不是说以后我们两无关系。」舒淑这时候才肯承认当时杨玄奕说的那话还是挺伤人的,两个人毕竟相处了大半年,又加上曾经的相濡以沫,总是觉得亲密的和他人不一样。
杨玄奕要是这会儿说些好听的,那他就不是杨玄奕了,他抬眸,冷眼瞧着舒淑,「这会儿这么套近乎,又想为了什么?难道你又有一位情人需要续魂丹来救?也是,依照徒弟你的修炼功法,没有十个八个男修又如何满足的了你?」
就是舒淑内疚颇多,也被杨玄奕的神态语气气道,跺跺脚说道,「师父,你不要说气话,我就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