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嬴政走近赵牧,对于赵牧那一直不变的面容他已经是习惯了,他略显尊敬的笑道:“学生一直期盼老师能够早日回来,今日心愿得偿,心中高兴。”
“不错,长得高了,看上去也成熟很多,走吧,叙旧的事情可以等一下,不能够让这么多的大臣等着。”赵牧说着,嬴政点了点头,亲自在前方带路,没有半点太子的威严,反而是有一种孺慕之情。
这样子暴露在众大臣的眼中,让的各个大臣都是心中叹气。
赵牧不在的日子里,太子嬴政是一个信奉法家、做事果断的上位者,可是赵牧一回来,嬴政就是像变了一个人,原先的气质全部都是消失不见。
大家看待赵牧的目光都是显得极为复杂,以太子表现出来的对于赵牧的感情,等到太子登基,大秦只怕会是出现一个权臣啊。
“大将军一路辛苦了。”隗林作为众大臣之中地位最高的人,领头抱拳道。
赵牧也是笑着还礼:“赵牧不过是后进之辈,侥幸建功,诸位前辈,都是对大秦有着极大贡献的人,不必在此迎接赵牧,让的赵牧心中惭愧啊。”
赵牧的话让不少人都是松了口气,毕竟庄襄王要死了,赵牧的地位可想而知,他们很担心赵牧会膨胀,可现在看来还不错,不管他真心还是假意,表面上的功夫做的还是不错的。
官场,不就是表面功夫吗?
一行人说说笑笑,唯独吕不韦面上带笑,心里却是在暗骂,因为三年来,不论他怎样的接近嬴政,自认为已经是与嬴政培养了不浅的感情,可是赵牧一回来,他便是现自己与赵牧比起来,差的远了。
不过好在他在庄襄王那里还有后招,庄襄王对于他和赵牧的猜忌,他早就是知道,这些日子里,无论庄襄王病的多重,他都是将所有的奏折送到庄襄王的床边,一字字的读给他听。
以此表现自己的忠诚,而庄襄王也终于是释怀。
重又是对于吕不韦信任无比,可也仅限于吕不韦,对于赵牧,依旧是有着一丝的怀疑,即便是赵牧暂时还未出现在他的身前。
“赵大人。”
“吕大人。”
“三年未见,赵大人容颜依旧,真是羡煞老夫。”吕不韦今年已经是岁了,放在战国时代,这年龄不小了,尤其是庄襄王比他还小,都是要死了,他的心里若说一点感触都没有,那是假的。
所以在除了嬴政对待赵牧的感情以外,吕不韦对于赵牧又多出了一份嫉妒之心。
当年遇到赵牧的时候,赵牧就是二十岁的模样,如今二十三年过去了,赵牧还是二十岁的模样,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哈哈,吕大人见笑了,我这是童颜,年少时便是这般模样,年纪大了也是这般模样。年少时,人家嫌我长得老,年纪大了,人家又嫌我长得年轻了,呵呵,说来世间变化与这真是差不了多少。
你以前所嫌弃的,说不定后来便是你所珍视的;你以前所珍视的,说不定日后就是你所嫌弃的。吕大人,你说是不是?”赵牧看着吕不韦道。
吕不韦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赵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猜不透,只得打了个哈哈:“赵大人讲的有理,不愧为学问大家。”
二人打着机锋,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便是一起随着太子嬴政赶往章台宫,病重的庄襄王还在章台宫等待着赵牧。
实际上,此时命悬一线的庄襄王在得知赵牧已经返回咸阳,将兵符交了回来的时候,对于赵牧的怀疑也是消失殆尽了,不管怎样,赵牧与吕不韦都是他能够登基的大功臣。
在赵牧、嬴政、吕不韦等人到章台宫的时候,迈入寝殿,长安君成橋侍奉在庄襄王床榻边上,亲自侍奉庄襄王吃药,看到他,嬴政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这个弟弟到现在还在想着挤兑自己。
“臣赵牧拜见大王,大王身体金安。”赵牧抱拳道。
庄襄王已经是不想费力气的说出话来了,挥了挥手,示意赵牧不用多礼,随后让的长安君将之扶了起来。他看着自己信重的大臣都是在这里,看着嬴政。
眼中透露出无限的不舍,这江山,他还舍不得啊,可是上天要他的命,在他的心里,这是对于他弄死了父亲孝文王的报复!
他一样逃不开早死的命运。
他多么想和爷爷昭襄王一样君临天下五十余年啊。
但这都不可能了。
赵牧没到的时候,他还是靠着一口气在吊着,可现在赵牧来了,这一口气也是差不多要没了。
“立遗诏:以文信侯吕不韦、武信侯赵牧、丞相隗林、将军麃公四人为辅政大臣”庄襄王费力的讲完遗诏,又招手让的嬴政过来。
嬴政这个时候心中也是有些难过,毕竟眼前之人乃是他的父亲。
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这让的庄襄王心中安慰,至少这个太子没有像他三年前那般的对待自己的父亲,希望他可以活的时间长一点。
“寡人死后,文信侯学冠五车,精通政务,也是寡人的老师,你要拜他为相邦,尊他为仲父,待他如待我一般,不得有半点的不敬,明白吗?”
嬴政心中并不愿如此,他更希望将这些称谓交给自己的老师赵牧,可是他眼角余光看到赵牧在微微摇头,便是明白了老师的意思,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