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搜身的同时,检查的人还拿出了金属探测仪出来,甚至还有伸手摸我的脸确定这是我的脸皮的同时拿出了卸妆水让我大概地抹一下,确定我没有易容。
只能说幸好森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化妆品不会被轻易地卸下不,也许问题不在卸妆水上。
望着那个拿『卸妆水』让我大概抹一下的男人与森先生无意间的眼神对视,我低下头来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等到终于经历过检查后,森先生站在门外喊道:“首领,我是森。”
门内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我恭敬地低着头,跟随着森先生一起走进去。
“哦,医生,这就是你说的护士吧?”那是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声音,大约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森先生用恭敬的声音回道:“是的,我向您报告过的,我需要一名护士在身边帮忙做事。”
“看起来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啊,不知道她有没有被这里给吓到?”
“毕竟要来见首领您,哪怕是曾经跟我一起在部队里的杏子小姐也难免有些惊吓。”森先生像是很无奈那样叹了口气,说:“当然,我和她说过了,这次只是因为首领您有些好奇我身边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护士所以想要看一下而已,今后多半不会再传唤到她了,要不然杏子小姐恐怕要吓破胆了。”
首领有些愉快地笑了几声,又说:“毕竟医生你身边从来没有其他人,这时候突然多了个护士小姐,哪怕是我也会感到好奇的。”
“哎呀呀。”森先生很惊喜地说:“能够被首领这样关心,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港黑首领信任着森先生可又怀疑这森先生,一方面不吝啬于在他人面前表现出的对他的信任,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打压和提醒他,告诉森先生他现在所能拥有的都是他这个首领赐予的。
我继续低着头,直到谈话中的港黑首领想起了我,喊道:“是杏子小姐吧?”
我抬起头来,总算能够看到港黑首领的模样——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可以称之为老人的人了,他的话语虽然表现出一种似乎挺温和的感觉,但面容却有种虚弱和常年因为暴怒而累积下来的可怖和狰狞。
我想起森先生之前和我提到过的事情,港黑首领虽然还能够正常说话也能保有一定理智,但因为年迈患病,他近年来变得越来越易怒,我站在他面前时一定要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那般低着头什么表情都不要有,以免不小心哪个地方触怒到港黑首领,让他不管不顾地送我去死。
这也是为什么说此次我装作护士跟在森先生身旁会有很大风险了,首先会不会被认出来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其次港黑首领实在是太反复无常了,哪怕是森先生也没办法完全保证我在这个暴君面前绝不会死。
毕竟连森先生自己都是抱着自己下一秒说不定就会死了的心情跟在港黑首领身旁的。
港黑首领如同面对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那般随口问了几句话,而把资料全部背下来,完全融入『佐藤杏子』这个角色的我也一一回答了他。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名少女有些冷淡的声音。
“首领,我是红叶。”
港黑首领说道:“进来吧。”
走进房内的是一个拥有橘红色长发的貌美少女,她穿着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和服,年龄看上去大约和织田君差不多大,只是这名少女不知为何神情里带着一种阴郁,身影看上去也极为瘦弱。
“是有什么事吗?”港黑首领高高在上地问道,话语极为冷漠。
港黑首领似乎并不是很喜欢红叶,但在面对她时又有一种面对森先生时完全不同的态度。
倘若说面对森先生时港黑首领所呈现出的态度是信任又带着猜疑,那么再面对红叶时的态度就像是自己不太喜欢可又很好用的道具一样。
红叶抿了抿嘴,带着一种生理反射性般的恐惧,随后说道:“您让我照顾的、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孩子好像生病了。”
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红叶。
幸好红叶和港黑首领都不在意我这个小角色,除了我身旁的森先生之外也就没有第二个人注意到我的不自然。
“怎么突然生病了?”港黑首领还是很在乎这个才得到的『秘密武器』,有些惊讶地问着红叶。
“毕竟他被带过来时身上就已经有伤了,他看起来身体本身就不太好,在有伤的情况下经历了奔波,会生病也不奇怪。”红叶平静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也是常年被病痛困扰,港黑首领难得起了一点仁慈之心,他说:“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森医生去看一下吧。”
“我明白了。”森先生恭敬地低头回道。
森先生又和港黑首领聊了几句后,对方就让红叶带着我们去找阿治。
而我跟在森先生的身旁,怀着忐忑的行走着。
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走廊两边巡逻检查的黑手党人员,我们走到了一个房间前。
正当我紧张地心直跳时,红叶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她留在外面,森医生你和我一起进去。”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底端,原本因为自己很快就能够见到阿治而涌起的期待与喜悦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我的嘴里泛起一股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