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需要提前一天到,熟悉婚礼现场,彩排婚礼流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语迟早早做了功课,虽是第一次主持婚礼,但丝毫不见慌张,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新郎新娘都出身富贵,结婚地点在新郎家的豪宅,院子近万平米,足以举办这盛大的婚宴。
绿地草坪,假山喷泉,远处还有园丁修剪过的观赏性树木,别墅建筑是北欧风格,看得出是找人精心设计过的外观。
讲解流程时,新郎新娘边演练边发笑,笑起来互相凝望,眼里爱意甚浓,一看就知道,彼此都是全心全意爱着对方。
宁语迟心中微微羡慕,富贵到了一定程度,有时婚姻已经不是婚姻,而是利益工具,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人,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她又想起了徐晚清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万一将来裴行舟出现什么事业危机,宁家又能帮上多少?
叔叔婶婶一直担心她会抢夺家产,真有这一天,就算他们能够一改从前,对裴行舟伸出援手,又能援出多少。
好在,她跟裴行舟不会有这一天了。
或许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流程走过一遍,为防出差错,又走了一遍。新郎新娘不厌其烦,宣誓时双方凝望,语气甚笃,脸上写满坚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一天。
第二天才是结婚正日子,北方大多在早上结婚,不过他们并未遵循这些旧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月温度不比夏天,露天婚礼对新娘不太友好,下午相对暖和一些,这是男方对新娘的体贴考虑。
宁语迟感谢这个贴心的考虑,身为司仪的她,也能少受罪一些。
前面的结婚流程她不需要参与,一直在男方家里等待新郎娶亲归来。庆典下午一点开始,已经早有宾客到了现场,草坪边上放着造型可爱的甜点,水果等小食,酒水自取。
请来的歌星在不远处弹钢琴暖场,流畅的音乐在庄园内流淌,令人心旷神怡。
有认识他的,就候在不远处,等他一曲结束,上前合影。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理会。
像这样的场合,所谓明星,也只是前来“卖艺的”而已。
穿着黑色西装马甲,打着蝴蝶结的侍应生端着托盘,盘中盛放香槟,在宾客中穿梭。
偶有宾客叫住他们,或放下空杯,或取走上面的酒,侍应生都伺候得足够恭谨,今天是结婚的大日子,没有人会在这样的一天闹事。
宁语迟站在搭好的典礼台上,其实也不算搭,脚下铺了红毯,头顶搭了架子,红毯呈T字型,前方的红毯一直向远处延伸,准备迎来今天的这对新人。
由气球组成的拱门一道一道,台上各处缠了粉色轻纱,风吹过,浪一样飘起,美丽而又梦幻。
她一个人站在上面,手里拿着提词卡,反复地看。
其实她早把流程背熟了,看再多遍也是为了打发时间,距离一点还有几分钟,偶有新郎新娘的朋友过来,一会儿问“结婚证在这吗”,一会儿问“交杯酒放在哪里比较好”,她也不算极致孤独。
到最后实在看够了,就去观察到场宾客。
场中人逐渐多了起来,新郎新娘在入口处迎宾。
人们握着酒杯,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女士们优雅地托着手臂,男士们叼着雪茄谈笑风生,不少人都是电视新闻上的熟面孔,可见两家的地位。
不知是谁说了句“裴总到了”,人群中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所有人齐齐回头,裴行舟单手扣着前襟衣扣,露出腕上的名贵手表,修长的手骨节如竹。
他一身手工西装熨帖合体,是意大利匠人亲自量身定制,到腰身处收起优雅弧度,盖住他的挺翘的臀。
他穿着切尔西靴,刚好收住他有力的脚踝,他迈着长腿沉静向前,身边拥了五六个人殷切说话,他淡淡听着,并不回应什么。
裴行舟今年三十一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事业有成,权力地位傍身。
按说一个男人在他这个年纪,取得这样的成就,身上难免带了些有钱人特有的自矜和鄙薄。
可他没有。往那一站,周身气度深沉、内敛。金钱权势,旁人的阿谀奉承,没有让他骄傲自得,反而成就了他的眼界和胸襟。
不少人迎上去,主动跟裴行舟敬酒。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他从上取走一杯香槟,微微举杯,向那些打招呼的人示意。
所过之处,人人景仰。
不知他看没看到她,也可能一个小小的庆典台,不值得他分神注意,哪怕视线需要从一边转到另一边,他也是快速掠过,绝不在她所在的地方停留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