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摩川岸边。&rdo;
&ldo;嘿嘿!&rdo;他瞪大了眼睛。&ldo;那里一到晚上就伸手不见五指,好像只有恋爱男女闲逛……你是说德山叫你到那儿去谈这事儿了?&rdo;
&ldo;……&rdo;信子低下头。
&ldo;啊?你说呀!&rdo;弘治逼问道。但是,此时他心中又涌起从未有过的念头‐‐德山对妻子非礼了!当然,不会是在夜晚的河边,这种男人肯定是将妻子引诱到哪个酒家,然后不择手段地达到自己的目的。信子挣开他逃走……不,她能挣开他吗?衣摆和鞋子上的污物可以说明她逃走的事实,但未必能够保证她身体清白。
&ldo;从头说起吧!&rdo;弘治故作镇静地叼上了一支烟卷。&ldo;他带你去的哪家旅馆?&rdo;
信子又抬起双眼。&ldo;不是旅馆,是酒家。&rdo;
&ldo;那一带的酒家……&rdo;弘治思索的眼神。&ldo;应该只有&lso;临泉庄&rso;一家,后边是山坡,对吧?&rdo;弘治还有印象,他自己也曾在那里跟女人鬼混,于是怒火中烧。
&ldo;是的。&rdo;
&ldo;你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rdo;
&ldo;……&rdo;
&ldo;当然,门口挂的是&lso;河鱼料理店&rso;,但院里还有个小独屋。&rdo;
&ldo;……&rdo;
&ldo;德山带你去的是哪个房间?&rdo;
&ldo;……&rdo;信子无法回答。开头是一间窗户打开、景色壮观的大房间,夜幕下,河水反she着微光在流淌。然而后来去的却是丈夫所说的小独屋,事实上,她在那里被德山强行抱住,既然如此,就不能只讲大客厅的情况。
&ldo;啊?哪里呀?&rdo;弘治霍地站了起来。&ldo;你不说,是吧?&rdo;他眼中喷she着怒火。他从未如此强烈地爆发过,还经常为善于故作镇静而自鸣得意。此时他却涨红着脸逼近信子。
&ldo;在小独屋。&rdo;信子干脆地答道。
&ldo;什么?小独屋在哪里?&rdo;弘治眼前回放着过去的记忆。
&ldo;在院门附近。&rdo;
弘治眼前出现狭小房间,小小的佛龛挂轴和红漆矮桌,隔扇的里面是铺了寝具的黑房间。
&ldo;德山把你怎么样了?&rdo;
&ldo;……&rdo;
&ldo;喂!不敢说了吗?&rdo;
&ldo;敢说,没怎么。&rdo;
&ldo;撒谎!&rdo;弘治喘着粗气。&ldo;衣服和鞋子上的泥水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被男人非礼后逃出来了。&rdo;
&ldo;不对!&rdo;
&ldo;辩解也没用。我知道那座小独屋的机关,进去后就从外面锁门。&rdo;
&ldo;不,我没让他那样做。&rdo;
&ldo;撒谎!&rdo;弘治全身沸腾起来。这个女人名义上是妻子,可长期以来并没有任何接触,这是他对妻子冷淡的报复。他在外面逍遥自在,从来不愁没有女人。他经常把女人招到同一家旅馆长达三、四天,每天早上直接去银行上班。
可是,当他想到妻子被德山按住的情景,就骤然爆发出了嫉妒和情欲。或许信子说的是真话,衣摆和鞋子上的泥土就是挣脱德山的证据。
然而,当他眼前浮现出德山那魁梧的体格和精力饱满的面孔时,便深陷于幻想之中不能自拔。早晚要甩了这个女人,钱是一点儿也不能还给老丈人的。信子的父母是老脑筋,若是得知女儿做出这等事来,必然羞于催还贷款。弘治早就算好了这一步,此时更加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