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但她却不会小看眼前这位小姑娘。
轻视对手,乃兵之大忌,虽不是兵,其中包含的理却是适用于每一行的东西。
她帮她找到了她女儿,只让她在危难之时对她伸一把手,这场生意,于她来说是很划算的。
谁曾知道,她曾为了找寻她的女儿付出了多少艰辛。
就在她已心灰几近绝望之迹,却有人将消息送到了她面前。
让她如何不喜,如何不感怀。
但她是蔡夫人,她姓蔡,注定了她不能以已喜为喜,以已悲为悲。
蔡姓给了她荣耀,给了她权利,同样给了她责任与就位。
就算她因蔡家而束手束脚,但她敢豪言,她能给多少?只怕一个小家族的庶女要不起。
蔡夫人没让沈沁柔送她回庵,在另一片树林的入口处就让沈沁柔放她下车。
一个蔡家人大人物是不可能只身在林中小庵独居的,就算蔡夫人想是如此,蔡家也不会应允。
临下车前,蔡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回过头将那颗原本收在袖中的铃铛又给了沈沁柔。
她道:“那丫头既然将东西给了你,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以后若有事,拿着铃铛上门,另外马行的事我会尽快安排。”
沈沁柔望着手掌上那颗熟悉的铃铛,默默的将铃铛收回怀中。
一件东西,转了一圈,结果又转回她手中,叹了口气,她忽然想到什么,规规矩矩的向蔡夫人行了一礼。
“
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对于这个帮自己找到女儿的女孩子,蔡夫人还是很优容的,“说吧。”
“夫人,您为何要看绿珠的背呢,绿珠姐姐她的背。”除了那些怵目惊心的鞭痕,实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她不明白,蔡夫人究竟是从何判定绿珠就是她女儿的事实。
虽然蔡夫人没有说出口,但沈沁柔敢肯定,蔡夫人已经断定绿珠就是她女儿了。
那么既然绿珠是蔡夫人的女儿,那么后来由桐姨娘找出来的那个蔡家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又是如何骗过蔡夫人的眼睛,最后变成了蔡家小姐,其中定有什么蹊跷,沈沁柔直觉恐怕蔡夫人要求要看绿珠后背这点便是重点。
果不其然,只听蔡夫人道:“绿珠后背有个红点有些特别,那不是痣,也不是胎记,而是一幅画。”
“画!”
沈沁柔呆住了,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绿珠后背那个红点竟然是一幅画。
她当初帮绿珠上药的时候,还以为绿珠那个点是胎记或者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已经找到了女儿,对于有些隐秘的事蔡夫人也不介意与沈沁柔说开。
“确实是一幅画,画那幅画的人是我一位好友,她已经死了,画的颜料也极其特别,乃前朝时天竺进贡的特有香料,天竺与我朝已断绝往来,这种天料现只在宫中还余一瓶,其他地方再遍寻不得。”
沈沁柔瞬间就懂了,为什么蔡夫人直接就断定绿珠是她女儿。
那画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玄机,而蔡夫人定是识得其中玄机。
既然作画的人已经不在了,颜料也近孤品,那是按理来说,没人能够仿冒,更没人能作假。
可是,为什么桐姨娘她们就是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