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爷,你是说笑吧。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为难我们五虎门?”
裘炎听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王伯汤和裘非两个人似乎都很有道理,虽然知道裘非在黄山县惹了不小的事情,但是他自己都说是往年加一块贪墨的钱买了一些字画和刀谱,并没有真的说自己坑了田家老二的事情。
田家老大在江湖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实际上五虎门有不少生意都和田家挂钩,按道理两方面都算是不能得罪,田小伟毕竟是田全伟的亲弟弟,虽是人胖有点傻完全一副无良富商的样子,但是五虎门也不愿意真的闹僵。
但是不愿意闹僵是一回事,这一个小小的县令上门来口口声声说要为难五虎门,这又是怎么回事,裘炎没怎么想明白。这王伯汤难道是新官上任不懂行情,又或者是裘非在黄山县给人家带了绿帽子,裘炎吃不准情况,不知道王伯汤说的为难是什么意思。
“老夫乃是当今陛下亲赐的黄山县县令,乃是父母官。你们五虎门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门派,只要本官进去搜出了刀谱来,便是你裘非的铁证!按律就是发配边疆今世不得回来!”
王伯汤指着裘非的鼻子大义凛然地说道。实际上王伯汤表面看着大义凛然可他的内心说不清的害怕,圣旨这东西又不在身边,真就是在身边又抵不上什么,五虎门的人若是一个不开心随便上来把自己给剁了,也不是不可能。
“我去,你以为我们五虎门是你想搜就可以随便搜的吗?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
裘炎火气上来了,不过看着王伯汤这几个不是江湖中人,他也没好意思动手,只是声音大了些。
“你……你……”
王伯汤可没有裘炎的大嗓门,对付这种江湖中人王伯汤最没有办法,难不倒还拿出四书五经孔孟之道来说说么,虽然王伯汤也不太擅长这些东西。不过在官场浸淫多年,他总是习惯把自己当成一个读书声,有意无意地培养自己书卷气。不过这种书卷气在裘炎面前没什么用,王伯汤觉得裘炎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把自己打飞出去,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判断没有错。
“我……老……老夫可是当当的县令,乃是当朝圣上钦点的县令。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要造反吗?你们五虎门要造反吗?”
通常当官的最喜欢扯得两件事情,一件就是把皇帝拉出来,耀武扬威一下。这句话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王伯汤确实是李治钦点的县令,至少官方的说法并没有错。虽然李治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无数底层的官员将李治无数次拉出来垫背。另一件就是扯造反,造反这个东西很玄妙,因为其实很难判断。至少在一群人真的拉起大旗之前,完全无从知晓。五虎门里面有没有私造玉玺也没有什么龙椅龙服,按道理是扯不上造反的。
不过精妙的地方在于,不是一定要你真的造反了才会说你造反,而是让皇上觉得你会造反了,这个时候通常就已经造反了。诛九族的大罪哪家哪户吃得消,五虎门是家大业大,可家再大业再大也经不起王伯汤拿造反的帽子来折腾。
但是偏偏当官的都喜欢这么做,处于恐吓也好,反正王伯汤是乐此不彼的。
“你个县令休要乱说,我五虎门世代忠良,从来没有得罪过谁,你这样胡乱扣帽子的行为难道不怕自己官场的路走绝了吗?你真以为我们五虎门顶上没有人吗?”
“难道你们五虎门上面的人能大过当今圣上吗,难道你们五虎门可以无视王法吗?”
王伯汤一激动将先前准备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通,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事情,即便他很清楚今天在这里他是被别人当枪使得。
“你……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裘炎也气得不行,不见过这么轴的人,就咬定一件事情不放口。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你们只要让我进去搜,到时候如果没有搜到刀谱我王伯汤自然负荆请罪,要不然这裘非就是罪人,我要带他回县衙!”
刀谱,这东西寻常人家肯定不会有,但是五虎门是江湖门派,而且还是专门练刀法的江湖门派。随便找一个弟子的屋子肯定都有不止一套刀谱,这所谓的证据在五虎门一招一大把。裘炎又不是白痴,而那王伯汤也不是真正的官场新人,今天这态度已经让裘炎和裘非十分不解。
裘非自己的内心也开始暗暗担心,莫非是兖州五派动用了朝廷的力量来构陷五虎门,又或者是田家两兄弟买通了王伯汤给了他什么好处,裘非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