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羽,既然自己扣不好衣服,为什么不喊姐姐帮忙呀,”卫长蕖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子,轻轻将他的小手从衣服上扒下来。
小萝卜头抬起头,咬着自己的小嘴唇,道:“姐姐,长羽可是小小男子汉,小小男子汉怎么能不会自己穿衣服呢,正是因为长羽穿不好衣服,所以才要学呀。”
“好,咱们的小长羽说得对,”卫长蕖温声细语,十分有耐心,她一边帮小萝卜头整理衣服上的盘扣,一边道:“姐姐帮长羽扣扣子,是这样子弄的,瞧见没,往扣眼里一穿,再将扣头拉出来,这样子就好了,长羽学会没。”
“谢谢,姐姐,长羽学会了,”感觉学会了扣扣子是一件很欣喜的事情,小萝卜头冲着姐姐笑嘻嘻的,露出几颗可爱的小白牙齿。
待洗把完脸之后,卫长蕖就突然听见了村长赵德全的声音,打山神庙外传进来。
只听得赵德全老远就开始大喊:“长蕖娘,长蕖,可在家呢。”
卫长蕖听见赵德全的喊声,赶紧出门。
她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便瞧见村长赵德全领着宋礼学,还有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朝山神庙这边走来了。
县太爷公子亲自驾临十里村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这还真叫卫长蕖有点受宠若惊。
秦氏的确很紧张她的事情,紧张到不惜亲自吩咐自个的儿子带着那风水先生赶来十里村。
卫长蕖笑容满面的迎出去,瞧着三人,她道:“宋公子,村长叔,”简单与两人打完招呼,她转目瞧向那风水先生,淡淡道:“不知这位先生,作何称呼。”
那风水先生定目打量了卫长蕖几眼。
他只见眼前的女孩,眉目清秀,特别是那双眸子清明透彻,隐隐含光,宛若天上的皓月,有这等慧眼的女子绝对不是寻常的乡野女娃子,假以时日,定非池中之物。
向来有名望的风水先生,不但会看地,看山之风水,更能识得人的面相。
风水先生瞧出卫长蕖的不凡之处,不敢稍有怠慢,道:“贫道姓秋,姑娘唤我秋道长便可。”
卫长蕖面色含笑,对那秋道长,客气道:“大清早的,劳烦秋道长跑这么远,长蕖十分感激。”
秋道长微微摆了摆手,回道:“姑娘必须客气,既然是宋夫人所托之事,秋某定当竭力相助。”
村长赵德全早就听说过秋道长的大名。
这位秋道长可是止水镇赫赫有名的风水先生,就算是许多大户人家建造房屋,想请这位秋道长去看看风水,还不一定能请得去。
之前赵德全还在纳闷,卫长蕖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怎么会请得动脾气秉性都怪异的秋道长,现在听来,原来是县太爷夫人安排的。
想到这里,赵德全更是高看了卫长蕖几眼,没想到长蕖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竟然得县太爷夫人这般抬爱。
众人进了山神庙之后,江氏先舀了盆热水给宋礼学,秋道长洗了洗手。
这两人一大早赶来十里村,难免身上,手上沾了些晨露和灰尘。
休息一会儿之后,卫长蕖才领着几人去瞧,她刚从王老实家买来的那几块地。
卫长蕖,村长是本地人,因为熟悉田间小路,两人便走在前面带路,宋礼学,秋道长紧随其后,此时只见秋道长手上拿了一个罗盘。
到了其中一块地,卫长蕖停下脚步,她看向秋道长,道:“道长,这块地是我刚买到手的,你瞧瞧风水如何,是否适合建造房屋。”
秋道长点点头,道:“姑娘请稍后,请容贫道看看再说,”说完,只见他手持罗盘抬脚下了田埂,走进了地里。
好在晴了有些时日,田地里没有水,泥巴干干的,最多能沾上一些黄泥在鞋底板上。
秋道长手持罗盘,沿着这块地的四周转了一圈,完了走回来对卫长蕖道:“姑娘,这块地用来做宅基地甚是不好,姑娘请看,”说话间,他用手指着眼前这块地,仔细向卫长蕖解释道:“虽然这块地看似周周正正,但是却过于狭长,这种地形若是用来建造房屋,那盖出来的院舍就会显得瘦长,俗话说瘦长之屋,运程受阻,如今姑娘财运亨通,万不可选此地作为居家建宅之地。”
瘦长之屋,运程受阻——这句话,卫长蕖前世的时候,貌似在一本风水学书上看见过,这秋老道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一眼便瞧出来了。
卫长蕖道:“既然秋道长都这么说了,那咱们换一块地看看吧。”
王老实卖给卫长蕖的那几块地,都是挨在一起的,沿着脚下的田埂走几步路,便到了另一块地。
之后,接连看了四五块地都被秋道长给一一否决了。
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块地了,卫长蕖心叹,难道王老实卖给她的这几块地,硬是没一块地可以适合盖房子的。
卫长蕖想着,便将众人领去了最后那块地。
秋老长持着手中的罗盘四处看看了,只见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宋礼学瞧见他脸上的笑,更是比卫长蕖还着急的先开口问:“秋道长,这块地怎么样?是否可以用来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