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日她之所以选择进入州府做捕快,除了因为这是她前世的本职工作做起来得心应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希望可以借助这个身份,伺机查探当年深藏在刘惜莹和刘府身上的秘密,然后找出凶手报仇,了却心中这一段纾结,安安心心地去畅想未来广阔的人生。
只可惜,这半年中她暗地里去刘府旧地查探了数次,皆是毫无头绪。
后来有一日当吴忠在酒桌上兴致高昂时,她又试探地提及了刘府灭门案一事,想探一探吴忠的意思,却不料吴忠当场叹息着说刘府一门因意外失火而亡很是悲惨,甚至在说到与旧友刘老爷两人间的动情处时还唏嘘哽咽了两句。
苏颜记忆颇深,吴忠用的措辞是--意外失火!
一个意外,给这桩铁案又钉上了一颗玄铁钢钉。
不过如今好在,无路可寻时银袍妖孽男子又重回视线。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
苏颜边喝着醉仙酿,边脑中飞速盘旋,想着如何报那夜在坟山被人戏耍、在青楼被他砍刀,乃至极有可能的灭门之仇。
“大人,我回来了!”张掖裹着厚披风匆匆进门,在对桌坐下。
“怎么样?那人可还在楼里?”苏颜倾身急急问道。
张掖粗喘着气道“不在了!”
“跑了?”苏颜止不住地失望道“那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来历?”
张掖随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也不知道,准确的说是整个春风如意楼就没有人知道昨日夜里柳月房里去了那么个人。”
“怎么可能,柳月也不知道吗?”
“是的,这件事在楼里已经传开了,那柳月昨日夜里刚回屋就被人给打晕了塞在床榻底下,我早上去的时候老鸨见不到人,还以为她私下跟人跑了所以撸袖子想找人满城搜呢。后来还是中午的时候柳月自己醒了,从床榻底下发出声音才被人发现给抬了出来。”
“那柳月的房里亦或是她的人有没有什么异样?”苏颜问。
“没有!”张掖摇头道。
“照这么说,那人只是暗中借用了柳月的房间,然后被我无意撞见后立即就走了吗?”苏颜五指敲桌,低低喃语道。
张掖不答,他知道一般当苏颜做出这个动作时,就表示他正在沉思。
“哼哼,这个盗墓恋尸癖,果然尽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苏颜冷笑道。
“盗墓贼?”张掖奇怪道“咱们燕州府最近出盗墓案了吗?”
苏颜看他一眼,平静道“不是燕州府的案子,是我以前在漠北游历时听人提起过他的恶行。他那人不仅盗墓,还有个恶癖,就是喜欢在荒山野坟里偷刨那些刚死没多久的年轻女子的棺材,当时我借宿的一户人家的闺女就被他给偷了去。”
“我后来追去,只可惜被他跑了,没曾想他今次居然来了燕州。”
“偷回去做什么?”张掖睁大眼睛问。
“偷回去啃!喏,就像你现在这样!”苏颜指了指张掖的手。
“这样是哪样?”张掖一低头,看见自己刚啃了一口的光裸烧鸡。
“啊。。。。。。偷。。。。。。偷啃!”
胸中顿时翻涌恶心的厉害,张掖慌不迭地把烧鸡扔到桌上,用力一拳拍在桌上,口中骂咧道“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可恶卑鄙下流,若是再让我见到一次我砍他一次。”
“嗯!”苏颜轻笑道“卑职、无耻、下流!不错不错,形容贴切!”说着,她满脸含笑地又悠悠饮了杯酒下肚。
张掖咽了咽口水,摸摸肚子,再看看桌上那美女烧鸡的尸体,再也啃不下口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喝空喝了一壶酒后,付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