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却看着他这位王兄,心中暗哼,扶苏这家伙总跟本公子争夺父王的关注,本公子绝不会乖乖听他的话。
看到陈牧把自己放开,就要再次向外冲,这次陈牧倒是没有再做阻拦。
胡亥心中暗喜,直接向门口跑去,却在路过扶苏的时候,被一把捞了起来。
“胡亥,乖乖听话,为兄带了蜜饯,喝了药就给你吃。”扶苏抱起幼弟,耐心的哄着。
要喝你自己去喝!莫挨老子!
“你来看我,不怕染上风寒?”
哼,怕得感冒就抓紧走。胡亥狠狠的瞪着扶苏,看对方愈加不顺眼,然而他人小体弱,被扶苏紧紧搂在怀里,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王兄身体好,自然不怕,况且太医丞曾言,你这风寒乃是受寒所致,轻易不会波及他人。”扶苏以为胡亥是在关心自己,心情极好的回答道。
胡亥见扶苏眉眼含笑的样子,心中一滞,不再说话,只是闭着嘴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坚定的拒绝吃药。
扶苏一手抱着胡亥,一手接过陈牧手里的药碗凑到胡亥嘴边,看怀里的幼弟不肯张嘴,劝到:“昨夜父王守了你一宿,为了不让父王担心,你也该好好吃药才是。”
少拿父王来威胁本公子,胡亥心中冷哼一声,却终是在扶苏诚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看在父王的面子上,喝就喝吧。
一口闷掉了整碗药,胡亥紧紧闭着嘴,防止自己吐出来。
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
待那股反胃的感觉消失,胡亥看着扶苏,眼中满是嫌弃。
扶苏看着胡亥眼中的抗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他这幼弟还是那么的不待见他,也不知他是哪里得罪这人了。
从小到大,也只有胡亥与他一同在父王身边长大,他对胡亥比对其他兄弟自然多了几分亲近,昨夜他同父王一起守了胡亥半宿,后来还是父王赶他离开,今天接到宦官的禀报,又提前结束了课业,匆匆赶来,却还是被人嫌弃。
不过,扶苏也只是心中失落一会,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而且胡亥对他总是比对其他兄弟要更好一些的。
想到这里,扶苏见胡亥依旧皱着眉,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便从袖中掏出几颗蜜饯递了过去,柔声说:“这是用蜜腌了许久的梅子,我记得你甚是喜欢,这些都予你,不要生为兄的气可好?”
啧,几颗蜜饯就想收买本公子?本公子在现代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黏糊糊又甜的齁人的果脯。
不过,嘴里中药的苦涩经久不散,吃一颗也不是不可以。
胡亥随手拿起一个塞进嘴里,甜蜜的滋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唔,甜而不腻,又带着梅子特有的酸,倒是比现代的那些蜜饯好吃多了。
一番折腾下来,胡亥难得给了扶苏一个满意的眼神,平静下来却又有些纠结,只是喝些中药,便让人又哄又抱才喂下去,他怎么会这么幼稚,难道在小孩子的身体里待着,连心智变幼稚了?
扶苏见胡亥的小脸皱成一团,手一痒便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幼弟白嫩嫩的脸颊,不出意外的换来了一个没甚威力的瞪视。
扶苏连忙收回手,为了避免胡亥再次炸毛,只好压下心中的笑意,让胡亥到榻上坐下,待胡亥坐好,才说:“你这次可记住了教训?”
胡亥见他想要说教,便不耐烦起来,
他这一世自幼丧母,又是嬴政最宠爱的小儿子,便被嬴政一直养在身边。被嬴政宠爱,身边的人又都顺着他,自然便养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偏偏他又嘴甜,每每装作乖巧的样子哄的嬴政开心,倒是很少受到责罚。
这一次是他不顾下人阻拦,非要下水捉鱼,而这初春的水依旧冷的刺骨,胡亥便由此得了风寒,就此差点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