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沉:“……”他一言难尽,捏了捏唐婉肉乎乎的脸颊,指下软软的,看她蹙着眉陆封沉下一秒便笑出了声,他笑起来浑身的冷霜都没有了霎时间从冬天变成了春天。
唐婉呆呆地望着他的笑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忍住酸涩断断续续道:“你笑什么,我在跟你说重要的事情呢。”她音色永远都是那么软软的,不管说些什么都像是在和人撒娇,一点讲道理的感觉都没有。
陆封沉点了点头看起来已经是明白了,“婉婉说得对,我是不该轻易相信承王。”他眸光动了动瞥向远处阁楼上站着的那个人,后又低头轻声安慰唐婉,“若日后有机会……我们便回去。”
话音刚落,唐婉不由自主抬起头,“什么……”
陆封沉唇角溢出笑容,抬手把手中的兔子糖人塞进了她手里,空出手把唐婉肩前散落的发丝整理好,“我还有事你一个人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
他指尖凉凉地落在她脸颊上。
唐婉:“……”
她跺了跺脚,这究竟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心里。脸颊上热热的,手中的兔子糖人忽然像是有了温度,唐婉咬住糖人的兔兔耳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愣愣地舔了舔唇角。
甜甜的。
气昏了头,她都忘记阿清吃过了…
把袋子放好,唐婉捧着脸想起阿清方才说过的话,“若日后有机会我们便回去。”她重复了一遍陆封沉的话,静默片刻后唐婉捂着脸笑出了声。
心中的土拨鼠在尖叫,唐婉笑了一会儿想起了余鸳……那个阿清的未婚妻,她顿时垮了下来。虽然只是工具人未婚妻但她心里就是好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又咬了口糖人,甜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她就趴在桌子上吃了一个又一个糖人,直到最后一个,唐婉才好心地收起来放好等着给阿清。
……晚风阵阵唐婉吃饱了,靠在院子中的桌子上,她望向夜空,这里的繁星清晰可见就像是她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场景。唐婉平静无波的撑着脑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忽然她眼角瞥见院子外站着个人,唐婉赶紧站起来,手里攥着裙角很紧张,“谁啊。”她声音微微颤抖。这就是住在别人家的坏处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陆封沉身姿挺拔,周围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他脚步轻动缓慢地踏着月色走过去。
唐婉睁大眼睛,一身月白色衣裳的男人走到她跟前,月光下他仿佛正发着光一样耀眼,唐婉鼻子动了动嗅到空气中的一丝腥甜,她赶紧迎了上去。
四目相对,陆封沉上挑的双眼微侧,落在唐婉的肩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梳理好鬓角。
唐婉下意识把他的手拍掉,“你是脑子坏了吗?”他异常的平静让唐婉心里生出恐慌,“你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她只堪堪到陆封沉的肩膀,索性一跃跳上凳子。
这下比阿清高了。唐婉急不可耐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个动作她老早以前就想做了,手底下软软的怪不得阿清喜欢摸摸头。
见他不说话,唐婉只好扯扯他的头发。
陆封沉唇色发白,奇异地在她面前露出虚弱的样子,唐婉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捞起陆封沉的手,自手臂上流出的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唐婉惊讶道:“你是不是又去杀人了!”
跳到地上把陆封沉按到凳子上坐好,匆匆跑到屋里拿来一盏烛火,借着烛光她才看到男人胸口处已然被血迹染湿,他脸色苍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木屋里的样子。唐婉手背抹了抹眼角,“你还为人家承王说话,你都被伤成这个样子了。”
唐婉此刻委屈大于气愤,在她看来阿清只是承王用来杀人的工具罢了。
闻言,陆封沉轻笑出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且我不是为别人杀人,我是为我自己。”总有人来挡着路便不得不解决了。
唐婉摸了摸衣服袖子,“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膏。”阿清半死不活了都,还要嘴硬说自己没事。唐婉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才从枕头底下找到一瓶只剩下一点的小瓷瓶。
她塞进陆封沉手里,“你自己回去上药。”她可能也生病了现在就是很难受,难受得想哭。
陆封沉定定地凝视着她,唐婉只需要一秒钟就要哭出来,陆封沉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仙界的小仙女怎么能哭这么难看。”
唐婉呆滞,一时间分辨不清这是阿清说出来的话,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反手拉住陆封沉的袖子,笑着说:“本仙女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陆封沉紧握住瓷瓶,小姑娘笑得眼睛眯起,胸口的疼痛在这时也算不得什么了。
……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唐婉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安静的月色,她捂住自己一直跳个不停的胸口。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上眼,总能浮现出一身白衣的阿清向她招手喊着“婉婉”。
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往下,是……
啊啊啊,她在想些什么。唐婉蒙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望着房顶还是睡不着。看来她是真的病了,病名为阿清……
睡意渐渐涌上来,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
最后唐婉是被小楠喊醒的。
小楠放好鞋子和衣裙,小声道:“唐姑娘醒醒。”
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