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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总而言之，如果一名研究生想要写出连贯流畅的论文，那么，他只好&ldo;转入地下&rdo;，换句话说，也就是要闭门谢客，足不出户。而最主要的是，不能接电话。

为避免误会，在&ldo;转入地下&rdo;之前，还要向所有的亲朋好友们打好招呼，让他们别担心，不要往民警局打电话报警，大呼小叫地说你失踪了，也不要到你的家里来把门给撬开。此外，要把一些必须做的事情统统做好，该走访的一定要走访。还要把食品买好。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把稿纸铺在桌子上，坐到打字机前或是电脑前，着手工作了。

在十月初之前，奥博林还不打算&ldo;转入地下&rdo;。

对论文的第一章，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并且，还为第二章收集了大量素材。理论那一节甚至都写好了，这样一来，他只要对素材进行分析后，就可以完成第二章的写作。而从这种分析的结果中，可以推导出理论原理和实践意见，这些可以在第三章里进行阐述。

奥博林为自己制订了一个进度表。按照进度，在新年前结束素材的加工，然后，避开所有的人一个半月，平心静气地完成整个论文。

实际上，他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从所收集的素材中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哪怕是现在就让他写，他也马上就能写出来。只是论文的规定要求素材要以一定的方式提供，如表格、图表、计算法详细说明等，就像研究刑事案件一样。这项工作并不需要浪费太多的脑细胞，只要抽出一点点时间，每天只用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奥博林打算后面的三个月，直到新年，都干这件事。然而，奥莉加在他生活中出现，迫使他对自己详细制订的完成论文的计划进行了修改。

他们俩在一起陶醉了四天之后，不得不醒来面对这样一个严酷的现实：奥莉加的丈夫醋劲十足而又十分严厉。

至于说让奥莉加在值班时擅离职守，放下工作，跑去跟他奥博林约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下班后，奥莉加的一举一动都在丈夫的严格监督之下。

&ldo;你值夜班时，我去班上找你，&rdo;奥博林提出建议说，&ldo;你们那里夜里可能很安静，大家都睡觉了。&rdo;

&ldo;你疯了，&rdo;奥莉加苦笑了一下，&ldo;我们科里的人都认识我丈夫，他为了预防万一，同所有的人都认识了。你一来，值班医生马上就会报告他的。&rdo;

&ldo;那怎么办呢?&rdo;奥博林失望地问，&ldo;这么说，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吗?&rdo;

&ldo;我曾提醒过你，一定会是这样的结局。&rdo;

&ldo;是提醒过，&rdo;奥博林点了点头，&ldo;可总会有办法的。不可能没有办法。&rdo;

&ldo;我不知道，&rdo;奥莉加耸了耸肩，&ldo;我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rdo;

就这样，他们在电话里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个结果。

两天过去了，奥博林忽然灵机一动，有了办法。

&ldo;我可以到你们医院住院吗?&rdo;

天哪，他想到这一步，竟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奥莉加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感叹。奥莉加甚至都开始担心奥博林连这么简单的主意都想不出来了。而现在，需要准确地把握分寸，一点儿也不能施加过大的压力，以免吓跑了他。

&ldo;那，总的说来……&rdo;奥莉加懒洋洋地嘟哝着，似乎有点犹豫，&ldo;这倒是可以安排。可这要花钱，花不少的钱呢。你能交得起吗?&rdo;

&ldo;怎么，还需要给好处费?&rdo;

&ldo;不是，你没听明白。我们这里有个营业性的科，在这里治疗要交费。每天大约一百美元。你行吗?&rdo;

&ldo;天哪，你们那里给人治病为什么收那么多钱?!&rdo;奥博林大吃一惊。

&ldo;什么也不为。&rdo;奥莉加笑了起来，&ldo;这个科原来是卫生部第四管理总局的一个秘密科，负责给中央委员和政府官员及其亲属们戒酒。官员们的妻子患精神紧张症后，在这里治疗。官员们的子女想寻短见的，也在这里治疗。这里还帮助瘾君子戒毒。在这里住院的还有一些彻底换掉自己的牙齿的人，他们去掉自己所有的牙齿，镶上新牙。可去掉自己的牙齿后需要找个地方卧床休养，以免这没牙的绝妙风采被人看到了。这么说吧，在我们这个科里治过病的，不仅有出色的政府官员，而且也有人民演员、公众喜欢的人物和电视导演。这里有星级宾馆式的豪华单间，还可预订饭店的伙食，只是要按照医生的吩咐节制饮食。这里是一级护理，有维生素，施行营养疗法。过去这一切开支都由纳税人负担，而现在则由想保健的人自己承担。&rdo;

&ldo;那现在到底是些什么人在那里疗养?莫非又是政府官员和家属?&rdo;

&ldo;我不告诉你。&rdo;

&ldo;怎么能这样?&rdo;奥博林急忙问，&ldo;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ldo;不允许。&rdo;奥莉加温柔地笑了起来，&ldo;这是在我们这里住院的条件之一，我们绝对不能透露疗养者的名字。我们甚至从外面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以防止病号们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防止他们到邻屋里去串门。我们的每位病员尽可放心，除了医生和护士，任何人也不会闯进他的房间，任何无关的人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在这里住过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