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即白凝神,道:“也不是没事。”
冬青歪着头,等待着他的下文,裴即白清咳几声,“只是想着,亲自来约你,是不是会更郑重一些。”
她没料到,他这个时候还在,只是为了说这句话,下意识解释道:“今天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店铺有个打假的,六月到现在,拖了一个月了,我想在七月之前完全结束这件事,夜长梦多。”
“需要帮忙吗?”裴即白问。
冬青回答得很快,连连摇手:“不用了,最后一步来,这个月能解决。”
“那有需要帮忙的叫我。”
听着他颇有底气的话,冬青忍不住拆台,“所谓隔行如隔山,你能帮上什么忙?”
她不是不信任裴即白,而且州城确实是这样,大城市的裙带关系,并不是那么灵。
裴即白一噎,没料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他假意咳嗽,面色不见尴尬,笑道:“大忙帮不上,端茶倒水,接送代驾还是可以的。”
冬青面上的笑意更甚,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调侃道:“杀鸡焉用牛刀,不敢不敢。”
她正朝他笑着,一对珍珠坠子掉在她的发脚,来回晃荡着,他的心,跟着那坠地一晃一晃,他突然想抬手,像过去那样,搓一搓她的头,但他克制住了。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叠成一个,他不后悔今晚来,因为见到了这样一个温柔的她。
她当时电话挂得急,他心想她会喝酒,想着去接她,无奈她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担心她会出事,致电任绯想要问她会去哪里吃饭,没想到,任绯也像个失踪人口般,找不到人。
心里牵挂着,只能到她楼下守株待兔,见到她的那一刻,那颗心便放下了。
冬青见面前的人,不说话,不自在了会,手里的包捏紧:“早些回去吧,不早了。”
裴即白回过神,问:“所以明天下班后的时间能留给我吗?”
她没有立刻恢复,只抬眼,仔细辨别他脸上的神情,裴即白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张,他甚少会有这种感觉。
过了会,冬青笑了,声音很轻:“好,回去注意安全。”
裴即白的心落地,道:“你先上去吧,我看着你上楼。”
“嗯。”冬青应声,没犹豫的上楼。
她不想去深究他来的意义,也不想将他放在心上牵肠挂肚,那太累了。
那些过去的悸动,全部被一点一点裁剪好,藏进不同的小盒子里,摆上名为青春的展柜,只偶尔看看。
不过是回不去的青春罢了。
裴即白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模糊,最后消失在电梯里,原本垂在双侧的手,抬起,想要强留她的背影,却只是徒劳。
心冷的人,要如何捂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