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听见屋内的声音,顾连臻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声音里有几分明显的担忧。
“等下!”独孤玄霖对着帘外道,转而望向那低眉顺眼的婢女:
“再去熬一碗过来!”
“是是,奴婢这就去!”婢女连声应着,端着碎片就急急后退着出了房间。
“主子,东南郡王家的两位郡主在香房外求见!”顾连臻跟着走进来,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宁颖嫣。
宁颖嫣被那眼神一看,便明了,顾连臻这是想说东南郡主是在她的香房外求见!当即眸光一转,望向独孤玄霖:
“公子是想接见吗?”
独孤玄霖闻言一愣,对上宁颖嫣的眼,却见她眸光分明望着闭合的帘子,顿了下才道:
“东南郡主此次进京是为选夫,本宫自小生在寺庙,方外之士却是无心。未免引起一些闲言碎语,不见也罢!”
顾连臻也是看着帘幔的方向,俊眉紧锁。
稍许,见宁颖嫣的神色缓和了才开口:
“姑娘是觉得此婢女有问题?”
“她名唤采荷,原是家母心腹婢女,家母的饮食起居十年里一直由她照顾!”独孤玄霖跟着道,不是为那婢女脱罪的意思,而是像宁颖嫣叙述实情的口吻。
“人若没有问题,熬出的药多半也不会有问题!”宁颖嫣意有所指的道,跟着弯腰用指尖轻捻起一个米粒大小的瓷器碎片:
“此药暂时别让令堂饮用了,有害无利而已!”
闻言,独孤玄霖脸上的和暖出现一丝的裂纹,眼底也亮了几分,却分明是燃起一丝隐隐的怒火。宁颖嫣没有看见,不然恐怕会出于爱美之心的赞叹这人生起气来居然会让人觉得更为好看惑人。
“姑娘意指咱们夫人之所以久病缠身,是因为有人故意陷害?”顾连臻震惊的问,顿了下又道:
“可是,这药分明是有专人亲自验过的啊!”
宁颖嫣没有正面回答顾连臻的问题,而是在室内转了一圈,又轻嗅了一口空气里的檀香味。
“这檀香是好东西,多闻可以提神醒脑,有益身心。药也是好药,只是香、药、与这器皿结合,便是催人性命的毒药!”
说着,宁颖嫣将手心那粒捡起来的药丸递到独孤玄霖眼前。
独孤玄霖眸露惊色,接过那瓷器,忍不住喃喃:
“平时纵使检查药,最多也是拿的药物与香料实验。我们日防夜防,却没有想到,居然不是药与香有问题,而是专用的瓷器也是毒物之一!”
说话间,那碎片便在手心里碎成粉末。
宁颖嫣看了独孤玄霖紧抿的唇瓣一眼,仿佛看得出他的隐忍和一分不解。
其实她也不解,淑妃娘娘如今这个样子,之余司空皇后还有何威胁?为何一定要至她与死地?如果真的说威胁的话,那应该是独孤玄霖会威胁到她儿子的皇位!
司空皇后要对付毒害的人应该是独孤玄霖才对,说什么要立他为太子,废自己儿子的话,她是怎么也无法理解和信任的。
就是说出去,恐怕也很难有人相信。
“夫人的病其实无需用药,注意合理调理饮食,放宽心态,自然会好转!”
宁颖嫣最终吩咐,又看了一眼床里的淑妃。
“便是如此简单?”顾连臻听得惊诧,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看向宁颖嫣。
宁颖嫣轻点头,犹豫了下又道:
“你们小心为上吧!我得出去了,久了也会引人怀疑!”
“姑娘尽是嗅了一丝药的气息就能诊断出病症,让人佩服!”独孤玄霖闻言也未多阻拦,而是道出这个事实,在顾连臻还有些怔愣的时候对他道:
“连臻,送宁姑娘回去,小心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