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雯看也没看她,一把将她推开:“滚开,本公主与你家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来人啊!给本宫掌这个不知礼数溅婢的嘴。”
一旁的阿湘刚要上前,便被一声冷喝制止,安笙恼道:“放肆!谁敢动她?”
阿湘只得停手,抬眼看向君雯。
而君雯还没示意,就又听得安笙开口:“公主一口一句本宫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那公主自己呢?别忘了,本宫是你的皇嫂!”
君雯忽然嘲讽的一笑:“可不嘛,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也都是皇嫂教的好,既然皇嫂能在寿安宫内目无尊长,本公主为何不能在坤宁宫内放肆?”
安笙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她对公孙淑媛仍旧恨入骨髓。
安笙将语气放柔和了下来,打算能与她沟通就沟通,避免起争执:“公主喜欢过人对吗?”
因为君雯由心的厌恶公孙淑媛,所以她所说的每句话,君雯都认定带着讽刺:“公孙淑媛,你别跟本公主提这事,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安笙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疏导:“公主有过喜欢的人就好,如果是刘云的母亲让公主将刘云让给别的女人,不知公主心里是何感受?”
闻言,君雯的神情微变,顿时哑口无言,沉默良久,又道:“就算是这样,你就能在寿安宫动手吗?”
安笙见已经有了效果,继而反问:“不动手,白白挨三十板子吗?本宫只是跟太后娘娘说,将雨露均沾的这番话让她自己亲自告诉皇上,难道这也有错?”
君雯虽然平时看起来刁蛮任性,实则她很洒脱,是个明事理,快意恩仇的女孩子。
听到公孙淑媛这番话似乎并也并没什么错,因为将所有的选择权交给皇兄,不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
如果是她,想必她也会跟公孙淑媛做同样的选择,只是她有些犹豫,这个一向不安好心的女人,值得她信任吗?
就在君雯徘徊不定时,安笙幽幽的再次说道:“公主何不换位思考思考?你会等着任人宰割吗?”
君雯回过神色,显然没了方才的气焰:“不管怎样,这件事你先动的手,你必须跟我母后去道歉!”
安笙挑了挑眉:“公主确定太后娘娘看到我,不会病情加剧?”
君雯咬了咬粉唇,心里也清楚,只怕此刻母后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公孙淑媛。
安笙见她不再说话,又重新坐回了饭桌:“既然不确定,本宫便要用早膳了,说了半天,饭菜都凉了,就不陪公主闲聊了,公主请自便。”
君雯怎么听她这话,怎么不顺耳,刚缓和的气氛,又生硬起来:“公孙淑媛!本公主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你最好祈祷你的弟弟在金陵城内低调行事,如若不然,本公主怕你们公孙一族到最后是怎么死的,皇后都不知道!”
安笙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样子太后是准备动手了,倒正合她意,一副闲适不将君雯放在眼里的模样:“呵呵,多谢公主提醒。
还请公主回去转告太后,我们公孙家从来就没把王氏一族放在眼里,况且太后自己都是一个将死之人!”
“你……”君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气恼的说不出话来,拿起桌上一叠点心的玉盘,就准备向她摔过去!
安笙却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怎么?公主是要在坤宁宫动手吗?本宫若是伤了哪里,公主怕是不好向皇上交代。”
君雯想到如今她气头正盛,空中的手又硬生生的放了下来,冷嗤了声:“哼,公孙淑媛,你好自为之!别怪我母后下手太重。”
话落,她便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安笙看着她不甘示弱的背影,又是一笑,的确还是个孩子:“宝儿,去送送公主!”
“是。”半斤妾了妾身,只是一路跟随着君雯身后出去,见一行人离开了,才又重回到殿内,欲言又止的看着安笙。
她自然是看了出来,淡然的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半斤思量了会,开口道:“娘娘,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一想如何脱身了?”
安笙喝了几口白粥,擦过嘴之后才点头应道:“嗯,这件事容我再好好想想。”
“嗯。”半斤见她心里有数,便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退了下去。
安笙为了打发时间,随意拾了一本书,刚看了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声细微的轻响,微弱的几乎不可闻,却并未逃过她的耳朵。
安笙皱了皱眉,唇角扬着一抹冷意:“来了就出来吧。”
话落后,她缓缓回头,对上白楉贤一弯深邃的眸。
安笙心底一颤,原来以为来的人会是君宁,却没想到是师父,心里一时也摸不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暴露了,还是他只是来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