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孜言担忧的问道:“怎么不让奶娘喂?你身体才刚刚好了一些,要喂她就不能喝药了。”
沈惠的身子自小就比较虚弱,这次阿芙又比预产期又早了一个月,算是早产。
她几经波折才将阿芙生下,因此温孜言也更加珍惜她们母女。
沈惠轻轻的摇晃着怀中的阿芙,小家伙在母亲怀中逐渐的安分了下来。
“给本王抱抱。”温孜言伸出手臂,从她怀中抱过阿芙,孩子的脸颊粉嫩的,软软的还带着奶香气,十分惹人怜爱。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脸颊,阿芙在他怀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就这一刻,温孜言觉得自己十分满足,温声开口:“明日,本王要去宁府一趟。”
提起宁玉,沈惠眸色一黯,而后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半句。
而她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的态度,反倒让温孜言有些不安。
他下意识的开口解释:“本王调查得知宁玉的父亲连同其他几位户部的官员中饱私囊,所以,本王明日会将这个女人送回去,然后,再彻查此案。”
“嗯。”沈惠温笑着点头,眸光幽幽的看向他,语调中带着一丝玩味:“孜言哥哥舍了安笙,如今还舍得宁玉吗?惠儿想,君修冥一定很爱安笙吧,若是换做孜言哥哥一定不肯用十五座城池来换我。”
“惠儿……”温孜言刚要解释,却被沈惠再次出声打断。
“没关系,我不在乎的。”沈惠的目光一片茫然,她微低了头,唇边笑三分苦涩七分自嘲:“惠儿累了,孜言哥哥,你先回去忙自己的吧。”
温孜言没再说什么,此刻,即便他说肯用半壁江山来换她,她也不会相信。
她说她累了,温孜言对这两个字莫名恐慌,因为那一天她小产说累,之后就没再醒来,他怕极了那种眼睁睁看着她逝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惠儿想让本王去哪儿?这是本王的宫殿,你是本王的妻子。”他说完,抱着阿芙躺在床榻之上,孩子躺在两人之间,睡的十分沉稳。
惠儿的手掌覆盖在孩子身上,轻阖着眼帘,但温孜言知道,她并没有睡。
她自从醒来之后,性子变得极淡漠,对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无论对宁玉,还是对他,她都不曾过问过半句。
温孜言心里也十分的愧疚,他看着她安静的容颜,心里默默的说着,惠儿,很快就结束了,都结束了。
他将沈惠轻拥在怀,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
而也就在次日,温孜言一纸休书扔在了宁玉的面前,无论她如何的哭,如何的喊冤,他却没有半点留情。
当初娶她之时,也原本就是权衡利益,如今她的母族却仗着她,越发肆意妄为。
这样的毒瘤,温孜言自然留不得。宁氏一族也便这样在燕国落魄了。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七年时光一晃而过,君修冥晚上在养心殿处理完公务后便径直去了菀宁宫,尚未步入殿内,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悦耳的笑声。
无虑与安笙坐在窗前,母子二人窃窃低语,笑的十分开心。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君修冥踏入殿内,无虑小小的身体就扑了上来。
“爹,你回来了。”无虑的手臂缠在君修冥腰间。
他含笑躬身,将孩子从地上抱起:“又重了许多,再过些日子,朕只怕都抱不动你了。”
无虑的手臂环在父亲颈项,嘻嘻的笑着:“无虑很快就会长成男子汉了,到时候就能娶娘亲做我妻子,无虑要永远和娘亲在一起。”
君修冥宠溺的捏了下他粉嫩的脸颊,笑道:“等你长成男子汉,你娘亲也红颜已逝,这辈子你是没机会了,还是下辈子赶早吧。”
无虑嘟着嘴哼了声,从他怀中挣脱,又回道安笙身边:“我不管,我是一定娶娘亲,前些日子你们偷偷溜出宫去玩,都没有带上无虑。”
前些时日,君修冥与安笙追查着朝廷里的蛀虫,担心有危险,便让君雯搬到宫里住了一段时日。
“无虑也想出宫?”君修冥随意的挑了下衣摆,在他们母子身旁坐了下来,端起桌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
“儿臣整日对着太傅,都要闷死了。”提起太傅,无虑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那个小老头,实在是无趣的很。
“好,明日抽出时间,朕就带你出宫转转。”君修冥再次伸臂将他搂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无虑的头。
安笙唇边含着笑,柔和的目光一直萦绕着那父子二人:“皇上别将他宠坏了,这孩子鬼精着呢。”
“是吗?”君修冥将无虑抱坐在膝盖上,宠溺的吻了下他小脸,一副身为慈父的骄傲:“也不看看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