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钟芮清没有加入任何课题组,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改作业。
以她的学历和资历,本来不至于混的这么惨,但她刚从外地另一所高校调来清华园,连户口问题都没有解决,工作更是抓到什么干什么,没有条件挑三拣四。
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没有她的坑位。
抱着新收上来的一摞作业本,钟芮清回到学校招待所,路上顺手在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她的住房问题也没有解决,和三岁的小囡囡住在招待所,孩子她爸还在外地,调动工作的事情遇到了一些麻烦。
调动工作就是这样,一切归零,重头开始,就连分房这种事情,原单位的工龄都不算积分……
小囡囡不知道在哪里滚了一身土,钟芮清拧开暖气片的阀门,接了一盆热水,手脚麻利的给她擦了个澡,顺手把脏衣服搓了出来,然后丢给小囡囡一支铅笔,母女两个并排坐在桌子前面,一个改作业,一个用半透明的白纸按在小人书上描小人。
《边卡驼铃》、《小号手》、《红树村的故事》、《三国演义》……小囡囡画了一本又一本,在她失去兴趣之前,钟芮清及时改完作业。
这些作业对钟芮清太简单了,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
“囡囡,妈妈要去办公室,你去不去?”
“抖!抖!”
小囡囡超开心。
这个年代条件不好,托儿所不收两三岁的尿布娃娃,也没有幼师这个职业,都是一群五六十岁的老阿姨,看着孩子们撒尿和泥,所以带娃上班是常态。
钟芮清带着小囡囡来到物理系办公楼,先去几位大佬级教授的实验室转了一圈,一如既往的一无所获。
大佬们虽然看到钟芮清闲得都带娃了,但是临近年底,各个课题组都是满坑满谷,不可能把其他研究员赶起来,给钟芮清腾位置。
钟芮清没有气馁,带着小囡囡直奔系领导的办公室。
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量子力学是违反生活常识的,天天柴米油盐改作业外加带娃,再不做课题就废掉了。
没事在领导面前晃两圈,领导看得心烦,有机会就能优先安排,免得你再去烦他。
“钟老师,你来的正好。”
系主任拉开抽屉,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一块虾酥糖,递给小囡囡:“微电子所有一个课题组,点名要你参加……”
20分钟后,钟芮清出现在熊绍松实验室,见到课题组负责人曲军。
“钟芮清老师,久仰大名,欢迎你的加入!”
曲军的客气话让钟芮清微微一愣,又以为只是一句客气话,没有在意。
曲军却是真正的久仰大名。
在随身图书馆里查找有关量子力学的资料,从世纪之交的2000年以后,经常能看到钟芮清的论文,其中不乏国际知名的顶级期刊。
再过二三十年,钟芮清就是院士级别的学术大牛,和半导体三巨头之一的谢希德一样,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著名女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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