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深深的沉思之时,他都会双手背过去,稳重的活像个小老头儿一般。一点都不像人家大才子,那么忧郁,那么帅。
盯了司马相如好一会儿,走过去拍拍他,“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没有?”
“没有。”啊,亏你还是大才子!刚刚那么崇拜你,竟然这样好意思的直截了当和我说没有。哎,话说智商这东西真真是个硬伤啊~好在我们卓才女不弃,你这辈子才有机会娶上媳妇。
“大婶儿一家也不能只住在这个地方,我们先给她们找个客栈解决住的地方好不好?”既然大家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之前,不如先安定下来。
一开始大婶儿是拒绝的,文君姐姐劝说孩子和老人都在生病,这里的条件实在不适合他们恢复,大婶儿听了也不再推辞。只是不停的说感谢,因为有了之前司马相如仿佛五雷轰顶的千恩万谢后,我早已免疫,把这些话都当做是耳边风,不再放在心上。
走进一家客栈,店小二热情接待我们四人,带我们走进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却在转身看见大婶儿后,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开始赶人,“哪里来的乞丐,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快出去~”大婶儿可怜的往后躲闪。
这就是人性,见了比你强的要巴结,然后去欺负不如你的人。在后面背着孩子的司马相如走上来,“小二哥,她们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店小二听后,轻拍自己一嘴巴,“是小的不有眼不识泰山,惊着了贵客,快请进。”
“先打来点热水。”“好嘞。”
孩子与老人病着,大婶儿的身体也不算太好,眼下最需要的是位大夫,可这全城的大夫都治不好他们的病症,看来要去找个特殊的人。
找小二要来纸笔,写下一行字装在我随身挂着的香包里递过去,“小霜姐姐,你先回寺里,和师父说明事情经过,让他来这一趟,如果不肯来你就把这个给他。”小霜点头手下,转身出去了,哼哼,既然你怂恿众人不理会我,现在就别怪本小姐,要使唤你会这么不客气。
还剩下我们三人,“长卿大哥,文君姐姐,小霜姐姐去找师父帮忙了,现在让我们来想想下一步该如何?”
门口突然传过来一声轻笑,接着笑声的主人发话,“被侵占了房子,不先去官府里告,在这里想什么想?”
房门打开,门口正站着一位比我略大几岁的少年,葡萄似的黑眼睛正滴溜溜的盯着我们看,咦,只是好陌生的一张脸,这又会是谁呢?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大婶儿的房子被别人占去了?”少年好看的剑眉一立,嚣张的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先写好诉状快去报官。只是这诉状么,可不是很好写,听说官府的大人们可不喜欢看长篇大论的诉状。”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只是大婶儿的事情,是被人巧设的连环案件,要用短短字句来表达,还真是个难题啊。
“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想办法打听下对方的底细。
“信不信由你,我爹可是……”意识到自己说走嘴,少年马上闭口不言,可惜我已经听到了,他爹?看来这小子应该是个官二代啊。长长的“哦”了一声。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们爱信不信,要不是刚刚在棚子旁边碰巧听见了大婶那么可怜,才懒得跟过来告诉你们。哼~竟然还不相信我。”见他转身要走,我紧忙喊住,“喂,你到底是谁啊?”这么有责任感的官二代,以后一定要让刘彻多多提拔你啊。
“张汤。”少年留下两个字后,便消失在视线之中。留我在这里慢慢消化,可是那个酷吏?想象中他应该是个酷酷的男人,没想到是个酷酷哒少年。这么年轻这么帅,哈哈哈。
“小乔姑娘,刚刚那位小兄弟说的极是,不如我们先写好诉状,再去告官。”文君姐姐出言提醒早已陷入幻想中的我。
擦擦嘴边的口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诉状要怎么写呢?
忽然想起一个小故事,清末时期有一年轻寡、妇欲改嫁,于是便向县府递上一纸诉状“夫亡妻少,翁壮叔大,瓜田李下,该嫁不该嫁?”县知事看后,为之动容,当即挥笔下判“嫁!”
这样短小精悍又具有如此之强说服力的文字,实在不是我这种词语匮乏的理科生能写出来的,好在跟前站着的是整个汉朝有名的才子佳人,既然如此,还是把难题丢给他们算了。和他们讲述了改嫁的小故事后,啊哈哈哈,写诉状的难题就交给他们去烦吧!
司马相如听了我我描述后,略一沉吟,大笔一挥,在纸上立即写下“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十六个大字。见此场景,心中第一感觉就是,不愧是两口子啊,表达方式都是借用诗经里的句子。还有刚才离去的张汤,把偷吃了家里肉的老鼠抓住审讯,把剩下的肉都取来,罪名确定后,又将老鼠在堂下处以磔刑,啊,真不愧是历史上公正廉明的酷吏啊。
又回忆起梦见师父和果汁变成老鼠那一晚,想想当时我写在鼠笼前的那几句大白话,真是惭愧惭愧啊,一瞬间就把我比的low下去n层还要多。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都不知道借用,真不晓得会不会把他们想要从土里蹦出来掐死我。
“既已写好诉状,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差告状了。”划拉着墨汁尚未干透的字迹。
“嗯,现在也不早了,大家还是早早休息,明日一早再去。”文君姐姐提议,“也好,我们也可以在这里顺便等师父来,在与他商讨还有哪里不足。”
“小乔,净尘认识大师是出家人,不问凡尘俗世,你怎么确定他就会来?”
“出家人是要以慈悲为怀的,长卿大哥请你放心,我师父他一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