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祁山?&rdo;陆压一惊,&ldo;那他手里那个胖子是……&rdo;
胖子?双成正想问,就听孔宣道:&ldo;立刻放了我夫人,否则就叫你们妖族一王一将立刻横尸当场!&rdo;
王……那该不会是飞廉吧,就几年不见,居然肥成这样,看来弄死了他之后,大家都过得挺滋润呐!
陆压眼中寒芒乍现,一计又生上心头。
他忽而笑道:&ldo;在下本无心冒犯尊夫人,不过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只要您放人下山,在下保证她会完好无损地回到您身边。&rdo;
&ldo;呵!&rdo;孔宣嗤笑一声,&ldo;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讨价还价!&rdo;
&ldo;我的资格不是明摆着吗?&rdo;他手中青光一显,一柄寒光湛湛的匕首就架在翾风的脖子上,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就同针一样扎进了孔宣的眼里心里,他几乎是回应式地捏断了飞廉和肇炀的脊梁。
捏得好!陆压几乎要给他拍手叫好了,可赶来的祁山妖怪们与附禺本土将士见了,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个个目光喷火,瞪着孔宣。这倒不是意味着他们有多敬爱飞廉、肇炀,只是主辱臣死,这确实是当着面打妖族的脸啊。
陆压见状朗声道:&ldo;那您要如何,才肯退兵呢?&rdo;
老子根本就不想退兵!孔宣在心里怒吼,可是为了翾风……
他定了定神,冷冷道:&ldo;第一,放了我夫人;第二,交出解药!&rdo;
陆压沉吟片刻:&ldo;放了尊夫人是理所当然,只是,解药为何物,在下委实不知。您先别急着动怒,在您来之前,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副将。就算是在你们凤族,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这种大事告诉一个小副将吧。&rdo;
孔宣又将手放在飞廉和肇炀的骨头上,他缓缓笑开,带着鲜血特有的艳色:&ldo;果真?&rdo;
嘎嘣一声脆响,飞廉脸上的肥肉,肇炀脸上的大包同时挤成一团,两个人张开嘴,发出无声地呐喊。
陆压佯怒道:&ldo;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论如何,我就是这一句话!不过,您可得悠着点。&rdo;
陆压匕首轻轻一划,翾风的一缕青丝就落到地上。
&ldo;我是不比您艺高人胆大,自己的夫人还在我手中,就如此肆无忌惮。您惹急我,我也不会那么不讲信义,最多把她变成原形,再一根一根地把凤羽都拔下来!&rdo;
别说拔光,拔一根她都受不了。翾风活了几万年,还从没栽过这种跟头,丢过这种脸,当下面红耳赤,贝齿将朱唇都咬出血痕。
芳苓此时也在大军之中,眼见这贼子挟持母亲,要挟父亲时,就要不管不顾冲上前来。周围护卫忙拦住这小祖宗,若光自然也在被保护之列,忙对他表姐道:&ldo;你省省吧,你这么久不吃不喝不睡,上去也是个炮灰命,你就别添乱了!&rdo;
&ldo;我怎么添乱了。&rdo;芳苓此时又羞又悔,&ldo;你们还不是一样没吃,你们怎么还能杀敌呢,就拦着我一个人,我明明可以的!&rdo;
&ldo;谁说我们没吃了!&rdo;若光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反倒释然了,他皱起淡淡的眉毛道,&ldo;纤姐姐、芜姐姐早就在吃这里的竹笋了,蕤姐姐都开始吃凡间的糕点了,至于烆表哥,煐表哥,煇表哥,他们都开始学姑父吃肉了。就只有你,天天摆着个臭架子,逼得大家跟你一起演戏!&rdo;
&ldo;若光!&rdo;年纪较小的表哥觉得形象被毁都开始气急,表姐们倒是都松了口气,纷纷对芳苓道,&ldo;既然大家都在吃,那我们也不用害怕啦。&rdo;
&ldo;对啊,对啊,你看看现在的情形,你倒是守住了气节,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不高贵的凤族来保护你。&rdo;
&ldo;你!你们!&rdo;芳苓气得眼泪都落下来了,&ldo;谁要你们保护我了!我现在就去把我娘救回来给你们看看!&rdo;
周围的护卫眼看一群祖宗吵架,根本不敢插嘴。现在最大的祖宗居然就要跑出去了,不插手也不行了,他们忙围成一重肉墙,把芳苓拦住。
若光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他拿出好心仙人送他的烤鱼,一把扯下他虚弱的表姐,直接就往她嘴里塞肉。
&ldo;这是最后一条了,我一直都舍不得吃。谁让你是我姐姐呢,吃完之后,等会儿记得跑快点。&rdo;
&ldo;这、这是……&rdo;芳苓瞪大了双眼,露出古怪的表情。
若光自从得到了这种美味的食物,宝贝得睡觉也不肯放开,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阳气旺盛,不过一夜就把鱼片全部变成鱼干。这倒是歪打正着,鱼干非但不会变坏,还能较好地维持原本的风味。
所以,小公主吃了之后,表情由震惊恶心,渐渐转换为好奇犹豫,最后定格在好像、其实、还不错……
可当她注意到若光得意洋洋的表情时,立刻又板起脸,昂起头,一脸嫌弃样。
兄弟姐妹都知道她的秉性,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井下石,纷纷别过头去,开始自顾自地说话。芳苓这才松了口气,将这一整条鱼以远超公主礼仪要求的速度吞吃下去,一双剪水明眸却死死瞪着陆压。
陆压与孔宣的对峙似乎陷入僵局。孔宣已经将飞廉、肇炀二人打得只剩一口气,为了换人,他又不能真把人弄死了,可就算到了现在,陆压还是一句话‐‐什么解药,他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