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皮大粉采桑:……殿下好聪明哟。
“你这客栈就没别的房间了?”
不等掌柜的回答,文臻一摆手,“好的,知道了,没房间了,必然没房间了,别说上房,下房连带杂物间都没了咧。行吧,赶紧去招徕住客吧,明儿早上我要发现你房间有空着的,可别怪我把某人塞给你的银子都罚回来。”
掌柜的一头汗走了,嘟囔着一对小夫妻不好好睡一起玩什么花招,带累得他一把年纪撒谎,有钱人毛病就是多。
文臻靠在燕绥门边,抱着臂对采桑眨眼:“要么,采桑,我和你挤一挤?”
采桑惊讶:“小姐,婢子是下人,怎么能单独开房?婢子肯定是在您房里打地铺伺候啊,您没房,婢子也就没房,哎呀这可怎么办……”转身就敲燕绥的门,“少爷,少爷,您给出个主意啊!”
文臻瞅着这吃里扒外的丫鬟,心想卖给人牙子算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崇拜燕绥,在外头不能叫殿下,她说叫老爷,反正儿子都生了,应该升级了,说不定叫着叫着,日后也就真和老爷一般稳重了,采桑偏不肯,说老爷这种称呼对不住殿下英姿,非要称呼少爷。
一声少爷一喊,门立刻就开了,一只手伸出来,二话不说把文臻往里拖,文臻哈哈一笑,拍开他的手,笑道:“我还有点事,你且洗干净了等我。”
采桑噗嗤一声,旁边正好一个小二经过,听见这惊世骇俗一句,瞠目以对,上下打量文臻如见采花狂魔。
采桑便竖目:“瞧什么瞧?没见过恩爱夫妻?”
小二受到惊吓,一溜烟跑了,里头燕绥满意地嗯了一声,抛出一支白玉钱来,采桑便接了,笑盈盈道:“谢少爷赏!”
文臻骇笑。她真的从未见过燕绥打赏任何下人,不是他小气,他的护卫待遇非常优厚,中文他们个个都是富翁。但是平常这些小处收买人心手段他是没兴趣的,殿下眼里皇帝皇后都未必算什么,哪里会在意下人做得好不好。好自有丰厚月例,不好撵了滚蛋,哪需要费那许多心思。
也就采桑一个异数,凭借狂热的西皮立场破例得了殿下青睐。
文臻笑着走开了,过了会儿,她提着热气腾腾一个大铁壶进了燕绥房间,一进门却也看见腾腾热气,燕绥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笑着招呼她:“天冷,来泡个脚吧。”
文臻怔了怔,半晌啼笑皆非举了举手中的壶。
她拎了水壶来,也打算帮燕绥泡脚的,顺便看看他脚腕伤口恢复得怎样了。这人换药总是避着她,何必呢。
燕绥眼底便漾开笑意。
分离三年,还能如此心有灵犀,不能不叫人心生愉悦。
最后两人一人一个盆,对坐泡脚,谁也不用伺候谁了。
文臻泡着泡着,脚尖一撩,盆里的水泼到燕绥盆里,“嘎嘎嘎,饶你奸似鬼,也要泡老娘的洗脚水。”
燕绥便一伸手抓着她脚腕,顺势搔了搔她脚心,文臻怕痒,又怕扯到他伤口不敢用力挣扎,燕绥另一只手一抄,她便坐到了他腿上。
文臻顺势搂住他脖子,笑嘻嘻凑过头去,道:“香个嘴儿。”
燕绥的唇却落在她锁骨上,语声有点含糊不清:“文大人,今晚可算轮到翻我的绿头牌了?”
文臻一怔,格格一笑:“随便儿和你吹嘘的?”
“和我吹嘘夜夜侍寝来着……”燕绥的语气听来有些酸,文臻给他吻得浑身发软,笑着往后仰着躲避,脚尖踢着盆,水哗啦啦泼了一地,她挣扎着道,“哎呀,水洒了……”
“别管……”
“万一地板漏了水滴到楼下……”
“楼下睡的是中文,他要敢上楼来问我跟他姓。”
文臻闷笑,笑声被他的唇堵住,泡脚是在榻边,此刻已经和被褥缠成一团,衣服轻轻巧巧地从被子底下飞出去,燕绥的手忽然停住,在她身上摸摸,又掀开被子看看,挑眉:“这衣裳……”
文臻翻个身,托着腮,扯扯自己身上的现代式样薄透材质绣花精美的大红色睡裙,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怎么样,现在熟女了吧?”
燕绥盯着她,良久哧地一笑。
文臻倒很少见他这么笑来着,世事于这人多半透明,因此也便少了许多惊喜,便是笑起来,也常带三分了然三分讥诮,今日这笑忍俊不禁,却显得鲜亮生动。
她莫名其妙,听他笑道:“和初见随便儿那晚他在床上对我邀宠一模一样……”
文臻脸黑。
好比吗?
好比吗?
随便儿有我的前凸后翘吗!
还有,随便儿也忒没逼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