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纳,从伦敦到埃及。最近,在东方呆了一段时间以后,她租下了米拉多尔别墅,
准备在此度过四五两个月。遥望戛纳和雷兰岛,美丽的景色令她着迷。她任性的脾
气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如果不是马克西姆前来为她解闷,再加上他的两位朋
友戈杜安姐妹,她或许已经厌倦了也说不定。
五点钟,他们几个人,加上夏普罗大夫和福尔维勒,在屋前的空地上喝了茶。
通过花棚上石砌的框框,可以看见湛蓝的大海,太阳照在海面上泛起闪闪粼光,一
条无际的曲线沿着戛纳和茹安‐雷班,一直延伸到安提布海岬。
一位女歌手,伴着弹拨乐的曲子,在房子的另一侧顺山势而上的花园里唱歌,
歌声传过来,低沉而时断时续。
夏普罗大夫模样呆板,一副学究相,或者说像个旧时的法官,络腮胡子,白领
带,戴金丝眼镜。他是退休军医,热衷旅行,曾经和他的朋友玛诺尔森多次结伴出
游,自从这位朋友去世之后,他一有机会便来看望纳塔莉。他在蒙特卡洛附近有一
处小庄园,福尔维勒从意大利开车过来,把他顺路接了来。
至于福尔维勒,开始他一直是玛诺尔森先生的秘书,后来成了合伙人,现在独
自掌管一家出口公司。在纳塔莉众多的求婚者中间,他显然是最执着、最热烈、最
诚恳的一个。&ldo;重型卡车&rdo;这个绰号用在他身上非常贴切。高大的个子,粗壮的肩
膀,笔直的躯干,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看到他惶惑的神情和有点儿局促的举
止,使人感到他对自己很缺乏信心。纳塔莉对他也不很有信心,面对这一份极端的、
诚惶诚恐、爱恨交加、甚至会狂飘突起的爱情,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她始终
怀着戒心。
此时,马克西姆拉着大夫和姐妹俩去旁边的花园。想看看&ldo;三人帮&rdo;的真面目。
花园里种满了柠檬树和橄榄树,四周围着一堵相当高的墙。
纳塔莉跟在后面,和福尔维勒单独走在一起。那个女歌手是意大利人,年轻、
高挑、皮肤很黑,总的来说还算漂亮,衣衫破旧,身穿一件带披肩的斗篷,一条黄
色围巾突出了它的灰暗。她唱着一首抒情歌曲,如同经常在露天唱歌的人一样,声
音显得疲惫,有时简直成了声嘶力竭的叫喊。两个男人拉着小提琴,其中一个肥胖,
低三下四,一边同人打招呼,一边竭力地制造滑稽的效果,另一个是下属,瘦弱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