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散漫而温柔地落在院中,无人搭理的玫瑰凋零地甚是难看,盯着院中已经颓败多余旺盛的玫瑰,慕容玉韵的心猛然一紧。
她就像是那过时玫瑰,正艳丽的时候有很多人为之惊艳,而现在却是干枯枯萎的季节,别说被人注意到,就连孤芳自赏都失去了那份力气。
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挫败,但并没有就此失去耐心,移动着脚步往楼下走的时候,她在想即使未来的路很漫长很艰难,但是她却没有放弃的打算,因为相信总有一天总会成功,所以就那般坚定地往前走着。
大厅里的人们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她站在楼梯上的脚步愣了愣,这江家,其实有她和没有她都是一样的。
有没有别人都会照样吃饭,这不完全就没有人要等她的意思都已经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米粥了。
但即使场面有多么地将她给无视,她却不得不假装若无其事,脚步缓缓地往楼梯下面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在走到楼梯中央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尖锐刺耳而裹满了愤怒的女声:“谁做的早餐,这么咸?”
随着暴躁的女音,她的目光落了过去,盯着一副满脸愤怒的女人,那人是江彩瑜,在她的目光触及到她的时候,她能够确定,看到了江彩瑜脸颊滑落着一抹得意。
却不知道那抹得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很是让人不安,她拧了拧眉头,迈着脚步准备往楼下走的时候。
一个仆人唯唯诺诺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我夫人,夫人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着。”
不紧不慢但足以杀伤力的一句话,让餐桌上的三个人六只眼睛,统统都转向了楼梯间。
看着那突然落在自己脸颊目光的主人,她的心里落着一丝鄙夷,原来这些人知道她是在楼梯间的。
却无视着她的存在,如果那粥碗里的盐不是太多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一副和谐地吃饭的安静姿态吧。
“你搞谋杀呀?竟然放这么多的盐?”仆人的话音刚刚落地,江彩瑜的愤怒追问声音就冲自己砸了过来。
她不紧不慢地盯了眼江彩瑜的肚子,往楼下走的脚步加快了些许,在走到大厅的时候,声音才慢慢腾腾地升腾起来:“彩瑜,你看你,都已经怀孕快七个月了,不要情绪激动,万一伤着了小宝贝怎么样?”
就是秉承着情绪不要太过于激动,要不然会伤着肚子里的小宝贝,这样的观念,让她在听到如此厌恶的嫁祸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平静。
看着如此平静的慕容玉韵,江彩瑜的脸颊写满了讶异,矛头都已经直勾勾地直接指着她了,她竟然还能够如此自然,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
其实,对慕容玉韵而言,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因为上天能够作证,她才刚刚起床下楼,至始至终就没有进过厨房。
可是并没有人会相信老天,所以江杰武愤怒的声音砸了过来:“这粥是你做的?”
那一抹愤怒里裹着的冰冷,让她止不住地后背冒冷汗,目光落在江杰武的脸颊,脸上却努力地撕扯出了一抹笑容。
“杰武,我没有进过厨房,你相信吗?”她凄楚可怜地望着江杰武,虽然心里有底,这个男人对他女儿的疼爱,多过对她的十倍,所以就算事情并不是她做的,就算知道是江彩瑜嫁祸给她的,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和怜悯。
“既然是你做的,那我也不多说些什么了,这么咸,除了故意绝对没有不小心。”江杰武的目光犀利,话语严肃让人无法反驳:“我也不想追究,你就把你的那碗粥喝完好了。”
严肃的话语落下,她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颊时,她后背的冷汗,让她甚是无措。
这样的境地,她还有辩解还有退缩的可能吗?愣了许久,目光落在轩辕志标的身上,期待着他能够为自己说一句话。
但是目光所及,却是他温柔地将餐桌上的玻璃杯递给江彩瑜让她喝水,而且还温柔地为江彩瑜拍着后背的甜蜜动作。
像是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一般,绝望在心里蔓延的时候,她决定接受惩罚。
动作麻利地坐到餐桌上,端着面前的粥,舀了一勺放到口里,那咸味儿,真的有一种让她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但是却在看到了对面轩辕志标温柔地对待江彩瑜的场景的时候,她生生地将那即将吐出来的粥给咽进了胃里。
一碗粥,她一口一口地吃完,从最初的生涩难吃,到最后的习以为常,心也在跟着麻木。
当那粥喝完的时候,她急切地想要喝水,桌上的水杯,只有离江彩瑜最近的位置有水。
没有多想些什么,伸手就要去将那杯水端到自己面前,却被江彩瑜重重地抓住了手。
“你是江家的夫人,不知道吗?”冷冷的一句话,让她口渴的感觉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般,目光所及之处,是江彩瑜得意的笑脸。
“知道是江夫人了,就自己去倒水喝吧。”看她没有什么反抗,江彩瑜得意的话语再一次地砸入了耳朵。
她愣怔了下,将伸出的手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玻璃杯的水已经撒了一桌子,高档的餐布被打湿,这并不严重,最严重的事情是江彩瑜高声的喧哗:“都说了要你注意想象,你可是江夫人,怎么连小狗都不如,小狗都知道规矩。”
甚是讽刺的一句话,她想要辩驳,但是这里不会有人帮助她,即使她说的话能够感动这个世界的一千万人,在这里却没有用。
因为在这里她已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了,所以即使是在面对如此不公平待遇的时候,她却不能够为自己辩驳一句。
只能够温柔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话音还没有说完,一抹高亮得意的声音砸入了耳朵:“把桌布换了,洗干净。”
冷冷的话语,让她以为听错了,江家的桌布什么时候用过重复的呢?况且她是江杰武的老婆,并不是仆人。
“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叫你把桌布换了,拿去洗。”江彩瑜再一次地说了一遍之后,她终于确定自己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