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气之下断了他们的午饭,让他们陪她一起吃草。
玉鸾笑了。
她遇到阿母的时候,就知道阿母不知是中毒还是得了什么怪病,需要一直吃普济草续命。
当年她自作主张把自己卖了,也是因为阿母危在旦夕,山里采集不到普济草,只有那人牙子手里才有……
“你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坏人?”
阿琼问她。
玉鸾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坏人倒也没有遇到,倒是有一天夜里,晚上熄灯之后,我从窗缝里见外面有几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守在墙角外似在密谋什么……”
“我觉得害怕,就把他们都迷昏了。”
这一路走来,别的倒也没有什么了。
阿琼抚着她的头发,似感慨一般,“你在外面吃的苦头,阿母都知道。”
玉鸾只笑了笑,心想自己远在昱京吃的苦头,阿母怎么会知道呢?
“我只是去别人府上做侍女罢了,做满岁数就回家来了,哪里会吃什么苦头。”
她说着便岔开话题要去后院看看。
阿琼说:“你去吧,顺道浇浇水,我来把汤喝了。”
这汤也是普济草熬出来的。
玉鸾去了后院,才发现这些年来,他们把后院扩大许多,自己动手种了很多普济草。
玉鸾卷起袖子,把地浇了一遍,心里不经意间想到了蓟苏。
但又想到蛊汤的另一种解法就是以血养蛊的主人死亡。
桓惑曾亲口承认用自己血喂养的蛊虫,所以他死了,蓟苏应当也无碍才是。
她又想,等过段时间昱京的风声过去了,她就带着家里人去昱京把被玉匙锁住的财物取出来……
她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看着自己。
玉鸾蓦地转头,只见外面风吹云动,花香鸟唧,再没有任何东西。
她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习惯了时时刻刻紧绷着自己,如今敏感了一些也是在所难免。
况且在这小小的梨村里又怎么可能会再遇见京里那些危险的人?
昱京,和溪从外面回来,匆忙进殿将消息传达给郁琤。
“当日派去玉女郎身边的暗卫都回来了……”
当时还是因为玉鸾莫名被天子召见进宫后,郁琤才让人安排了暗卫跟在玉鸾身边。
郁琤让和溪立马将人带了进来。
那些人都跪了一排,很是狼狈地与郁琤说了事情的首尾。
字字句句,几乎都再一次辅证了玉鸾是自己跑了。
不是绑架,没有不测,也没有意外。
是她自己积极的、主动地离开了昱京。
“只是……只是我们一时不察,半道上……半道上都被玉女郎给迷昏了。”
这群人羞耻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