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他不是这样说的。但见对方一脸郑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也就算了。不过刚才那样不好,以后别这样了,你知道我的声名在外不太好,就算是兄弟情谊,被外人看到也会误会的。”“知道了。”马文才应了一声,听起来不甚在意的样子,我也不晓得那厮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想着终于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应该可以回去睡觉了吧。想到这里,又不禁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瞥见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从袖子中把那块方巾拿了出来,在那边低头瞅,又想到这块方巾的来历,不禁试探着问道:“文才兄,你真的……很喜欢这块方巾吗?”马文才微微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怎么,现在后悔了,想要拿回去?”“额,不是……”我纠结地挠挠脑袋,“只是这块巾帕……它不是我的,是徽之兄落在我这边的啊。”作者有话要说:防抽章节。马文才的动作无礼而粗暴,拽着我顺着长廊跌跌撞撞地一直奔跑到尽头。路上重影幢幢,他的神色仓惶而慌张。我莫名地没有反抗,任由他抓痛了我的手腕,拖着我一路跑去。屋外的风很冷,却比不过他的手更冷。我悄悄地反过手腕,舒开掌心,握住了他冰冷的右拳。马文才的步子乱了一下,慢慢停住了脚步,目光盯住我的手。见我毫不躲避地直视他,又急急扭过头避开我的目光,一把甩开我,并迅速把我碰过的那只手藏进了袖子里,自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亭子里,抱着膝盖坐在了亭前月亮门的台阶处。我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祝英台和茶贩大叔都远远站在后面,担心地盯着这边,便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先去休息,自己把桌上剩下的鱼在残火中又烤了一下,拿着凑到他面前,向前一递道:“喏,文才兄,先吃点东西吧。”“我不吃!”马文才头也不回,继续抱着膝盖,闷声道,“我才不吃他的东西!”“那我现在去湖里帮你抓?”我挠挠头,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去找大叔借一下渔网,马文才却猛地回头对我怒目而视,咆哮道:“大晚上的你折腾什么?这个时间去抓什么鬼鱼!”这厮居然吼我。“是因为你没吃东西啊,难道让你饿着?”我被他吼得有些郁闷,要不然你当我爱顶着冷风往湖边跑,还不是因为您老人家不肯食嗟来之鱼,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呆着生闷气。“不长脑子的东西。算了!”马文才瞪我一眼,劈手从我手里抢过烤鱼,在那边泄愤似的撕咬起来。结果才第一口就被烫到了,捂着嘴半天没动弹,我摇摇头,从他那里拿回鱼,小心地用手扇风,想要把它弄凉,结果又被马文才瞪了一眼,冷冷讥讽道:“叶华棠,你这样也不嫌累,真想让它凉的快,还不如直接用嘴吹。”说完这话,他顿了一下,突然又把鱼迅速抢了回去,并继续用后背对着我,也不再说话了。我实在搞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想干嘛,稍等了一会儿,见他吃光一条鱼,往旁边扔穿鱼的棍子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文才兄,你到底怎么了?”马文才扭头瞥了我一眼。“不用你管!”他又迅速转过脑袋,眼睛却还隐约带着一丝红肿。我深吸了口气,往他旁边凑了凑,沉声道:“不用我管,你还拽我出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里里外外找了你多久!”马文才抿了抿唇,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闷闷地道:“哼,你不是很讨厌我么,还找我做什么?”“谁说我讨厌你了?”我有些诧异。马文才听了这话,却突地抬起头来,脸上带了些怒气道:“刚才你在那老头面前说了那么多,别告诉我你现在全都给忘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心里只想去跟祝英台梁山伯还有荀巨伯那帮人交好。叶华棠,你要是讨厌我,就直接跟我说好了,想换房我不会拦着你!”这家伙说的叫什么话!没错我承认,我是喜欢跟荀巨伯和梁山伯交好,不过祝英台就算了,这大小姐一般人伺候不起。但我跟别人交好,并不代表就要讨厌你啊。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这家伙现在的这种状态,实在让人气不起来。我挠挠头,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如果是因为刚才在大叔面前说的话你生气,那我向你道歉。其实我当时是想说,你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人,可能是我不太会说话,让你不开心了。”“哼。”马文才猛地扭过头去,又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我只听到一个声音从那边悠悠飘来道:“还有呢?”还有?“额,是不是……因为你悬赏找人没成,然后打大叔的茶碗被我接住,所以觉得我在和你作对啊?”“哼。”“要不然,难道是……因为我在丢钱的时候乱发脾气,跟祝英台顶了几句,你觉得不高兴了?”“叶华棠!”马文才突地抬头,怒冲冲地看向我,“你不要老是祝英台祝英台的没个完,他要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看根本就是你想和他交好吧?要不然干嘛事事护着他!我知道,你这次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下山,只想跟那个梁山伯一起,你就是跟着他们一条心!现在好了,我出丑了,我丢了钱,人没找到,还要在这里被一个贱民耻笑,叶华棠,你看了以后很高兴是吧?”“我怎么会高兴呢?况且你这样,也根本不算是出丑,这些又不是你的错。”我没想到他对我积怨这么深,一时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在山上的时候我是提议选梁山伯,那是因为我觉得当时你对我有意见,而且我想由梁山伯找人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祝英台应该会更喜欢跟着梁山伯一起下山……”“行了!”因为我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原因,马文才又怒了,“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比不过梁山伯。行啊,那你找他去啊,有本事你也跟他结拜成兄弟,看看他到底是在意祝英台还是更在意你!不行你也可以找那个王徽之,反正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不过以你的脑子,就怕以后被人卖了还要去帮着人家数钱!”“我说你有完没完!”我也火了,但看马文才神色凄凉,又生生把心头怒气压下,放缓声音道:“文才兄,别赌气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行了,你要骂我笨,我也认了,我是不太会解释东西啦,总之呢,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在哪里有输给梁山伯。梁山伯那个人,忠义双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但文才兄你,也绝对不是那些人所认为的冷酷残忍,不通人情,其实你是个好人。”文才兄,其实杀死那匹马的时候,你也是很难过的吧?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也许你不是外表上看上去那样的冷酷。“哼,好人?你也太高估我了吧?”马文才冷笑一声,径自站起身来,顺便用袖子擦擦脸上余下的水光。我默不作声地递过去一块方巾,马文才顿了一下,道:“你这是做什么?”“拿去吧。”我再次一伸手,见到对面的家伙又要发飙,赶紧先一步堵住他的口道,“我绝对没有在同情你,只是突然想要递给你一块方巾而已!”“你!”马文才被我不着边际的话气得无语,一把抢过方巾,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一把丢还给我。结果他丢到一半又突然改了主意,迅速在空中将那方巾捞了回去,塞进袖子里。我还在发愣,却听那家伙闷闷地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躲在橱柜里?”“你会告诉我吗?”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马文才瞪了我一眼。不想告诉你还提。我搞不清楚这个家伙大脑回路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索性直接把我的想法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