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默不作声,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转回身道:“我知晓国师急着达成交易之事,国师大可登门拜帖相约,至于私下,咱们男女有别,都不了解对方,还是保持点距离方为妥当。”
这些话是说给他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得,自从两人说开达成交易,岑陌对她太过体贴,让她如坐针毡,要是在外人面前演演戏便也罢了,可私底下也是这般,让她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此一个温柔如水的男子太可怕了,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
看来,以后得尽量减少和他独处的时间。
乔珞定定神,她已经想好了,一切靠着他人都是不安稳的。还是得找个机会撮合温轻月和太子,让他们早日完婚。
岑陌一人坐在石桌旁沉默许久,抛去交易的事,他其实一直觉得温倾络是个特别的女子,举止之间不经意的洒脱,让人羡慕不已,不假意奉承,也没有传的那般娇蛮无理,眼神之中流转着耀眼的光。
她应该是不在意他腿疾之事,至少从最初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惊讶惋惜外,从没有过别的,和她相处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全身心放松下来。
岑陌不可否认的是他有他的骄傲,还以为除了腿疾外,其他条件都很不错,温倾络不会拒绝和他试着处处,说不定真能假戏真做,相敬如宾地好好过日子。
现在看来,是他过于自负了。
岑陌叹了口气,回过神时,一桌子饭菜早已凉了,唤着下人把这些一并撤了去。
第10章皇帝掌中宠(9)
乔珞不知道那番话让岑陌对他自己的认知产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她只是单纯觉得,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人,就不要有任何留恋,更不能让别人有无望的期待,这般对谁都好。
她提着一包东西回府,见着大堂里面的人都正襟危坐着,脚刚踏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眼神各异,但都炙热无比,乔珞摸了摸鼻子,一瞬间想把腿收回去,但转念一想,她又没犯啥事,去国师府留宿的事早有人到府上交代了。
这般想着底气足了些,小步走过去,向着高台上正坐着的老夫人和温丞相行了行礼,正准备站在柳氏一旁问问今日是何许人要来,弄这么大的阵势,下一刻,一道苍老有劲地声音从上头传来。
“跪下。”
乔珞僵着身子没动,事实上她被温丞相这一嗓子吼地一脸懵逼。
“你这当爹的,这般大声瞧把人吓着的,络儿,你快说说是怎么突然和国师走得这么近?”
原来还真是为了这事。
“素闻国师君子如玉、淡泊如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平日里温文尔雅,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是个难得的惊世之才。倾络对国师一直仰慕在心,直到前几日,倾络顽劣偷偷跑到酒楼吃吃喝喝,碰上了国师一行人,便一起用膳,因此结缘。
昨日倾络在玉珍阁给姑娘们挑选绸缎,又正好碰上国师,国师说曾答应要替爹爹寻一副上好的笔墨纸砚,近日正好寻得,便让我去府上了。
谁知不凑巧的,在准备回府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多亏国师人善留我一宿。”
乔珞说着将手上的包裹递给旁边的侍从。
温丞相打开帛布,一套笔墨纸砚显露出来,淡淡的墨竹香充斥在鼻尖,眉目瞬间舒展开来,他虽然不记得有没有像国师提过,但这笔砚一见便知是上乘的。
摸了摸胡子,满意地不行,点头道:“确有此事,看来得好好地谢谢人家国师。”
“倾络已经自作主张先替父亲向国师答谢了,国师言不必如此,他很早就想与父亲结识,想必日后会找个机会到府上送上拜帖。”
“如此甚好甚好。”
老夫人亦是点头:“原来是国师先找的倾络,还好方才先听一言,不然可要错怪了,相爷你这性子可得改改,否则在官场上容易得罪人。”
温家从出了一个小小五品官,到如今的一品丞相,家业辉煌比起过往胜过十倍有余。老丞相死的早,现在的温丞相一直受着老夫人的指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对老夫人自然是唯命是从,连忙点头应下。
“是是是,母亲说得对。”
这时张姨娘看不下去了,府上的日子是愈来愈不好过,温倾络是相府嫡女一向受宠,本来还有个温轻月可以欺负欺负,但近日就连温轻月都受到了重视,危机感更加明显,若再不有所为,怕是她和温轻柔母女两就要沦为和府上的下人一样的待遇了。
“可尽管如此,大小姐你也应该让下人前去,亦或是推辞一番,你还未及笄,这孤男寡女的,虽然在一个府上,可这流言怕是早就传出去了。”说着唉声叹气一番,这模样真是像极了一心为她着想。
旁边的温轻柔也应和道:“姐姐不是跟我说过喜欢太子么,怎么又和国师……”
“我何时……”
听她们两这前后一说,温丞相想起将众人聚在一起的用意,重重地拍了拍木桌,见众人都闭言才开口道:“你们都是我相府的千金,身份尊贵不已,及笄后嫁出去,不是皇子也是亲王重臣之子,尤其是你温倾络,作为相府的嫡长女,婚事更是马虎不得,眼下你及笄将近,我便直说了,我和老夫人还有你母亲都十分钟意于太子殿下,圣上私底下也多次暗示过,这桩亲事已经是默认的了,只需等到你及笄表明心意,便将你们二人的婚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