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进入殿内,“皇上,皇后娘娘求见。”一旁的年世兰早已被惊醒,正在用手拍着额头。见状,胤禛眉头微皱。“请皇后进来吧。”皇后穿着一身正红色氅衣,戴着华丽的镂空金甲,手轻轻搭在剪秋的手上,扶着剪秋走了进来。皇后看见华妃也在,脸上却并不意外。“皇上万福金安。”见皇后来了,华妃只得起身,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嚅糯,“皇后娘娘吉祥。”引得皇上不由自主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华妃一眼。嘴上却问道:“皇后这个时候来养心殿,可有要事?”皇后像是看不出皇上不高兴,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前些天,六宫里盛传的流言,太后命臣妾彻查,现已查到眉目了。”皇上这才看向皇后,语气不耐:“是哪个宫的敢这么大胆。”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变:“是住在碎玉轩的芳贵人。”皇上眉头皱起,想了好一会,“芳贵人不是自入宫后就一直禁足在碎玉轩吗?”皇后:“是呀,要不是臣妾调查这事,还不知道,芳贵人一直在碎玉轩暗中打听皇上的事呢。”“贼心不死。”皇上只用了四个字就给这件事情盖了章。皇上也没问证据,因为他本就对这个芳贵人颇有成见,曾经在王府就残害过五阿哥,害得五阿哥一直体弱。所以一挪进宫,就把芳贵人这个毒妇禁足的远远的,不再理会。再说,近来这些天,他一直都对皇后冷脸,再加上太后也时不时的敲打他,并且皇上自己心中也知道,后宫稳定有利于他的江山社稷,皇后毕竟是皇后,给了台阶他就下了,因此没有表现出质疑皇后的调查结果。“皇上,您看这事涉及到王府里的老人儿了,臣妾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理才恰当,特来养心殿,想向皇上讨个主意。”一番话合情合理,显得皇后并不是特意挑这个时间来养心殿的。皇上手中的佛珠转动。“把碎玉轩里的宫女太监都调走,只留下两个贴身伺候的,每月的份例也只按答应的给,对芳贵人,朕已经仁至义尽。”“皇上圣明,臣妾即刻去办。臣妾告退。”华妃一看,好机会,也一并告退了。皇上的兴致也被打搅了,只得挥挥手,允了年世兰。宫道上,皇后坐着凤辇向左,华妃后脚抬步向右。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华妃后悔,早知道她也坐轿辇来了。
傍晚,皇上批完折子,思虑一瞬决定去永寿宫。下午的时候,苏培盛就告诉他,民间能治梅答应病症的神医找到了,再有半个月,梅答应的病就会完全根除。这么好的时机,怎能不去看美人心怀感激的眼神呢。翊坤宫华妃知道皇上已经去了永寿宫后,眼神嘲讽,还以为下午与胤禛勾勾搭搭的,晚上说不定会来她这。想不到还是去了别处,皇上的心可真大呀。而她却只能爱一个人。景仁宫华妃请安向来踩着点,今天也不例外。主座的皇后早已就位,心生气恼,这请安是你来请安,还是我等着你给我请安,差别还会很大的。但皇后面上却很平和。“华妃年轻贪睡了些。剪秋先赐茶吧。”下面的嫔妃也是表情各异,华妃一派的丽嫔和梅答应就很淡定的喝着茶,不时小声交谈几句,而像齐妃这样沉不住气的,就面色不耐,嘴里小声嘟囔着,“又是华妃最晚。”“华妃娘娘驾到。”只这一声,景仁宫殿内的人全都看向门外,皇后也不例外。华妃就这样迎着众人的目光,扶着颂芝的手,在妃嫔中间站定。众嫔妃也是赶紧起身行礼,“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华妃扫视一圈后浅浅挥手,又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站定,面向皇后笑的璀璨,“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起来吧,赐坐。”等华妃坐定后,刚才还在喧杂的嫔妃们就不由自主地保持安静。连华妃对面坐着的齐妃呼吸声都放轻了。按理说齐妃应该排在华妃的前面的,可谁让齐妃的家世没有华妃的给力,生的皇子皇上也不喜欢,正面对上就先输了三分,只得处处以华妃为先。皇后见人都到齐了,才开始说正事:“前几天太后命本宫调查流言一事,已经水落石出了。”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皇后,除了昨天在养心殿已经知道经过的华妃。皇后看见华妃如此也不在意,新人明天就到了,看你还能笑到几时。“是碎玉轩的芳贵人传出来的,本宫昨天告知了皇上了,皇上已经裁减了碎玉轩的人手,每月的份例也只按答应位分的给。”众嫔妃都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冷不丁的一提起,记性差的还在回想,这后宫里有这么个人吗?一旁的丽嫔小声的同福子解惑:“芳贵人那可是以前王府里的老人了,比我还要早上一些。因为涉嫌残害五阿哥,被皇上一直封禁闭,挪到皇宫来也是禁足的远远的,一直待在碎玉轩,都没出来过。”皇后看着下面的嫔妃议论纷纷,皱着眉头制止道:“好了,新人明天就要入宫了,往后各个宫里可都要在新人面前做好表率,别在新人面前闹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