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三分钟后,付辛博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重新踩下油门,将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对不起,林小姐!”付辛博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又道,“如果总统先生知道我这个司机这么不靠谱,她一定不会让你坐我的车。”
林子宜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是我对不起暖暖,是我做错了事,还误会了她,不管她怎么对我,都是我应得的,我永远也没有怪她的资格和权力。”
在林子宜以为付辛博不会说话的时候,他低低喃喃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好像是在对她说,又是在对他自己说。
“当年,如果不是我喝醉了酒,不是我错把别的女人当成了她,还轻信别人的话,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暖暖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付辛博顿了顿,再开口,嗓音已然染了几分嘶哑。
“她一切的痛苦和灾难,都是我造成的,现在,只要她能好好的,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孩子?!”林子宜眉心蹙了蹙,有些错愕地看着付辛博的侧脸,“暖暖有孩子吗?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付辛博沉默一瞬,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嗓音愈发嘶哑黯然,甚至是带了一丝颤抖地回答道,“那个孩子没保住,在五个月大的时候胎死腹中。”
付辛博的话,让林子宜明显地一惊,心弦倏地一紧,整个人都不惊颤栗了一下。
她不敢想像,一个女人在怀胎五个月的时候,胎儿突然在自己的肚子里停止了发育,消息了生命,那是一种怎样的恐惧与悲痛。
只要一往这方面想,她便忍不住浑身战栗。
幸好,她的小溪没有事;幸好,好的小溪健健康康地成长到了现在;幸好,她有那样疼爱她和小溪的父亲,现在,有那么呵护她和小溪的男人。
“那个孩子……是你的?”
付辛博淡淡地点了点头,再没多说一个字,因为,任何再多的一个字,他也说不出来了。
……
车子,平稳的驶向长忆坊,在“溪边的豆豆”咖啡店前停下。
林子宜解开安全带,想要去推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却发现一旁的付辛博仍旧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要下车的打算。
“付医生,暖暖就在店里,你不打算进去吗?”林子宜看向付辛博,淡淡地问道。
路上,她已经打过电话给温暖了,温暖已经在店里开始忙着准备今天的甜品了。
听到林子宜的声音,付辛博紧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手才一点点地松开,深深地吁了口气后,才转头看向林子宜,神色异常黯然地问她,“暖暖会见愿意我吗?”
“就算暖暖不跟你说话,但是肯定也不会把你赶出来。”说着,为了让付辛博放松心情,林子宜皎洁一笑,“毕竟我才是老板嘛,她还是会给我点面子的。”
付辛博垂眸,苦涩一笑,这才将车子熄火,解开了安全带,和林子宜一起推门下车。
“你个贱人!”
“啪!”
“啊!”
林子宜和付辛博才推开车门,男人的怒吼、清脆的巴掌以及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敞开的咖啡店大门里传了出来,瞬间震动了林子宜和付辛博的耳膜。
几乎是立刻,在林子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付辛博夺车门而去,箭步朝咖啡店里冲了进去。
林子宜回过神来,也立刻下了车,跑着朝店里冲进去。
当林子宜冲进店里的那一刻,看到的第一幕便是付辛博挥拳朝一个邋遢的陌生男人砸过去的画面,那个男人触不及防,惊讶地看着面前朝自己挥拳的付辛博,完全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在付辛博的拳头砸在他脸上的候,那男人整个身子都往一侧踉跄而去,最终倒在了地上。
而付辛博在砸出那一拳之后,便再没有管那个邋遢的男人,而是箭步冲向倒在地上的温暖,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暖暖,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