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呆呆的看他。“今晚侍寝的,不一定会是我吧?”声音带着哭腔:“小冯贵人不也是今天才进宫吗,她虽然长得不如我,可也鲜艳欲滴,娇俏动人,说不定主上会选她是不是?”
双蒙笑:“奴才觉得,主上会选主子。”
冯润没好气,骂他:“乌鸦嘴!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双蒙一头雾水看她,不懂得自己说错了些什么。
手足无措。
冯润不理他。赶紧双手合十,用了无比虔诚的神情,认认真真地祈祷:“佛祖保佑,让主上不要找我侍寝!今晚不找,明晚不找,后晚也不找——以后都不找我侍寝!佛祖保佑我!南无阿弥陀佛!”
想到要单独面对拓跋宏,冯润心里直发毛。
一来因为私奔这事,心虚;二来拓跋宏一张冰块脸,实在是无趣之极;三来想到“侍寝”这两个字,无由的心生恐慌。
双蒙的嘴还真是乌鸦嘴!
好的不灵,丑的灵。
太阳下山夜幕刚来临,拓跋宏宫中的内监管事双二,就到汀兰宫来传拓跋宏的口谕:“主上有旨,大冯贵人今晚到宣光殿侍寝。”
冯润一听,顿感欲哭无泪。
苦着一张脸。
几乎要哭出声来:“为什么主上找我侍寝而不找小冯贵人?这太不公平了。”又再道:“要不找高贵人也行啊,她今日是晋升之喜是不是?主上应该找她,与她共乐啊。”
双二匪夷所思地瞪了她看。“娘娘,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愿意到宣光殿侍寝?”他问。
冯润回答得飞快:“是。”
双二再次匪夷所思瞪了她看。
在宫中多年,他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有像冯润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别的嫔妃哪怕是挤破脑袋,也要拚命的想着往拓跋宏寝宫里挤,偏偏冯润不屑一顾。
双二踌躇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娘娘,有句话,奴才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冯润抢白他:“如果你认为该说,那你就直说好了,别扭扭捏捏犹抱琵琶半掩面;如果你认为不该说,那你就不要说,我也不是非要听不可。”
双二一张脸顿时紫酱。
觉得好心没好报,有些恼怒。
却不敢发火。忍辱负重道:“尽管娘娘不高兴,但奴才还是斗胆说了,娘娘能够陪主上侍寝,那是主上恩宠,娘娘的福分,应该高兴才是。”
“我就是不高兴!”冯润嘟哝。
双二正色:“娘娘就是不高兴,也要服从主上,不得违抗。”他垂首而立,态度恭敬,但语气却带着责怪的味。
冯润没辙。
只好乖乖地去了宣光殿。
拓跋宏不在宣光殿的寝宫内。门前的小内监说,他在南书房批阅奏折,案台上还有半人高的卷宗还尚未批阅。
冯润一听大喜。
看来拓跋宏今晚要彻夜在南书房内忙碌了,那她可以独守空房。佛祖保佑,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