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想伸手扯他脸颊,但不敢动手,川流不是大伟,不知怎地,小云有所顾忌。
他说下去:“少年时有两位母亲善待我:大伟妈妈与云妈,我一直想报答她们。”
“呵,因此你把悠悠出走事告诉我妈。”
川流微笑,“悠悠太重,我杠不起她。”
“如果你爱她足够,你不会觉得她重。”
“小云,或者你说的全中。”
“后悔吗?”
“懊恼是富贵闲人层次甚高的一种感觉,我做手作,嗅到汽油知道正在开工便心情愉快。”
小云双手闲着,取起作料,做了两份法国多士,用牛油煎得喷香,一人一份。
“哗。”川流赞不绝口,“小云,你真是大女孩了。”
川流住所是个大统间,床就在落地大窗另一角。
小云轻轻走近。
好一张大床,足够两人并排舒适仰睡,雪白床单被褥,十分清慡,地下堆着汽车杂志图片,以及若干裸女照片。
川流过来,把它们踢到床底。
小云说:“我仍住家里。”
川流意外:“老家?”
“就是那个家,樱树已经搬到后园。”
那个曾经一度,他爬窗与她们姐妹谈天的家。
川流说:“晚春结满嫩黄色樱桃,味涩但清香,我相当爱吃。”
“你都记得。”
川流还记得小云那时尚未发育,不穿胸衣,只罩一件棉布衫,此刻……川流清晰看到她像覆盖碗状的轮廓。
他心里充满甜蜜凄酸。
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拥抱互吻了。
小云把厨具收拾妥当。
川流一定有佣工帮忙,偌大住所收拾得一尘不染,看样子他经济情况不错。
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小云第一次看到张老照片。一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咧开嘴笑,他漂亮的母亲依偎着他。
这想必是川流母子合照。
小云凝视照片。
川流轻轻说:“三岁,她带我到自然博物馆看暴君恐龙骸骨,突觉不适,往卫生间,我站门外等了近半小时不见她出来,找大人帮忙,原来她在里头吐血晕厥,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外出。”
小云不出声,过去抱住他腰身。
“为什么把悠悠还给她母亲?这恐怕也是原因之一。”
“呵川哥。”
他把下巴抵在她额角,“为什么来找我?”
“看你还记得我否。”
“永志不忘。”
“那么川哥,给我三年时间。”
川流一怔,“我不明白。”
“我们相处三年,你决定是否娶我。”
川流哇一声,“你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