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沉默不语。
“素西有何不妥?火辣身段,爱你至死,天天到车房服侍你面色——”
川流站起,“基翁,帮我把前后门锁换过,加添防盗警钟,在车房大门装侦察录影。
基翁识趣,噤声。
一连几天,川流忙着把车房武装起来。
弟兄们抱怨不已,“像坐苦工监牢”,“清教徒营”,“大川到底想怎样”……
个多星期无事,大家刚想松口气,半夜,基翁锁好车房门,听到有猫叫,不,不,是一个人在哭泣。
他手提一条铁通,轻轻走近,看到一个女子蹲在树下哭泣,基翁走近:“素西,是你?”大吃一惊。
素西捂着脸,不愿抬头。
素西此刻像只烂布娃娃,浑身肮脏,一动带出酒气,基翁看着她,“素西,回家去。”
“大川在什么地方?”
“他忙工作。”
“工余呢?”
“你知道他没有工余。”
“他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从不告诉我。”
“他赶我走。”
“走就走,别不甘心,走到更舒服的地方,那里有人爱你。”
“我不要别人。”
“这是一时间不忿,素西,你本是著名海湾公司的摄影模特儿,你不应放弃工作。”
素西伏在基翁怀中不动。
“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即使大川恳请,也不要再回车房,记住凡是不爱你的男人,都配不起你。”
基翁不肯定素西是否听得见,他喃喃说下去:“你死了也是白死,白糟蹋自己。”
他背起她,把她背回家。
基翁想到不久之前,素西还闲时在车行表演肚皮舞给大川看,她穿上中东舞娘纱裙,扭动腰肢臀围,素西极具舞蹈天分,她微微颤动蛇般身躯,大家不觉她动作,可是听到围在腰间的铃声碎碎悉悉响,才知她功夫,大家忍不住鼓掌。
那时大川也会从机器抬头,凝视一会,素西总不忘朝他抛媚眼,伸出雪白玉手,召他过去,惹大家哄笑。
他们,也不是没有快活过。
基翁替他们难过,现在,大川爱上牛辱儿。
那时大川躺在小云床上,踢去劳工靴。
小云笑着掩鼻,“哗,那酸臭味似坏芝士。”
大川反而把脚伸到她面前。
她握住他大脚,放在膝上。
“男人的足趾强健,与女性完全不同。”
大川看着她小小面孔,越看越喜欢,他想说:男性体格还有很多与女子不同的地方,但不知如何,讲不出口,相反,他这样问:“你功课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