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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我耸耸肩。

悦石起身，我跟在她身后，两人跨过小溪，聆听着溪水流过石头

的声音。小径在高大的圆石间蜿蜒盘绕，圆石上覆满了精致的地衣，

在提灯的光芒中闪着微光。

悦石在一小段石阶的顶上停下脚步。&ldo;你觉得内核的终极派能否成

功创造他们的终极智能，赛文先生?&rdo;

&ldo;他们能否创造上帝?&rdo;我问。&ldo;也有些人工智能不愿意创造上帝。

他们从人类的经验中得知，要建立意识的下一个步骤，实质上不是自

取灭亡，就是招致对方对自己的奴役。&rdo;

&ldo;但是一个真正的上帝会让他的创造物灭亡吗?&rdo;

&ldo;在内核和它们假设的终极智能的这个例子里，&rdo;我说，&ldo;上帝不

是创造者，而是创造物。也许一个神灵必须创造出臣服于它的创造物，

并与之保持联系，这样才能让它感受到对他们的责任。&rdo;

&ldo;然而自从人工智能独立之后，这几个世纪以来，内核显然已经为

人类承担了相应的责任。&rdo;悦石说。她正热切地注视着我，似乎想通过

我的表情揣测出什么东西。、

我朝花园外头看去。黑暗中的小径散发着近乎诡异的白光。&ldo;内核

正在努力自取灭亡。&rdo;我说道，这么说的时候也心知肚明，再没有别的

人比首席执行官梅伊娜&iddot;悦石对这个事实了解得更多了。

&ldo;那么你是不是觉得，在此次自取灭亡的过程中，人类不再扮演一

个被利用的角色?&rdo;

我用右手做了个否定的手势。&ldo;像我这样的生物不属于任何一方的

文化，&rdo;我重申道，&ldo;既不因无心创造者的天真而身承恩赐，亦不因对

他们的创造物极其通晓而心受诅咒。&rdo;

&ldo;从基因上来讲，你是个完全的人类。&rdo;悦石说。

这不是个问题。我没有回答。

&ldo;据说耶稣&iddot;基督也是完全的人类，&rdo;她说，&ldo;同时也是完全的神

明。人性和神性的交集。&rdo;

听到她提到这个古老的宗教，我感到十分惊讶。基督教首先被禅

宗基督所取代，然后发展为禅灵教，最后涌现出上百种更为生气勃勃

的神学和哲学，百花齐放。悦石的故星并不是收藏被抛弃信仰的博物

馆，我猜测‐‐也希望‐‐首席执行官不是刻意收藏它们。&ldo;如果他同

时既是完全的人类，又是完全的神明，&rdo;我说，&ldo;那我就恰是他的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