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袭了过来,直扑她而去,俞瑾凝脸色刷白,慌乱地伸手捂着襟口,双腿挣扎着朝他一蹬而去。
荣庄避开了她的腿脚,却因行动中的马车无法收力,头重重地撞向了车帐。
疼痛袭来。他恼羞成怒地伸手钳住她柔软的下巴,凌厉的视线紧盯着她。
指尖因为力道过猛,让她雪白的肌肤平添了一道瘀痕。
“姓俞的,你给我老实点,你落在孤手上,就别想全身而退!”
下巴上的桎梏捏得她生疼,俞瑾凝暗自咬牙,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
面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越是反抗,只会越助长他愤怒的气焰。
唯有智取,她才能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太子的脸压了下来,俞瑾凝瞳眸一阵紧缩,颤声喊道,“太子……天龙的江山,你要不要……”
荣庄一愣,随后便是一阵阴冷残忍的大笑,那笑声高亢激狂,似在嘲弄她说了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玩笑一般。
“这天龙的江山早晚都是孤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俞瑾凝盯着他眼里泛起的阴狠,忽然就笑了,“是,天龙的江山早晚是太子的,可是若想坐得更稳呢?”
荣庄眼神复杂地盯着她,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居然敢跟他开口谈条件。
“你是赫炎晋的发妻!”
“对,但全朝廷的人都知道,我不过是皇帝和我爹放在赫王府的一颗棋子!”俞瑾凝不以为意地笑道。
荣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嘴角一勾,颇像来了兴致,“你倒是聪明机灵得很,在这个时候跟孤出卖自己的丈夫的确是明智之举,可孤能当上太子,也不是三岁小孩的智商!”
“太子息怒,妾身没有这个意思!我俞家上下只忠诚于朝廷,现在是皇上,将来就是太子,太子将来掌印话事,我今日若有一言是欺诳太子殿下的,定然会让我俞家受之重刑,妾身负不起这样的诛责!”
一针见血的分析,虽是明白她为脱身而辩护,但她说的每一句,都成功引起了他无数想知道的事!
他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再听下去。
“素闻俞相为官八面玲珑,可是却从不与亲王伙结,孤也曾礼贤下士,可你爹那样顽固,不曾给过孤任何希望!你是他女,难不成俞相心思,你能摸出一二?”
“我爹并没有太子说得这般无情,只是当今圣上不许官员和亲王结党,我爹无可奈何而已!”她一咬牙,又把这话坐实了去,“其实我爹也有心为太子铺路。皇帝忌惮赫王,为了江山为了太子,赫王必须除掉!我便是第一步。”
“赫王真如外界所言,野心勃勃,想伺机篡位?”
荣庄蹙紧了眉,眸中精光闪烁,蕴藏波云诡谲。
“若他有,也不会在他只娶进门三个月的新嫁娘面前露出什么!”
“可孤等不了……”
闻言,俞瑾凝忽然想起了管家说赫炎晋十四岁开典当铺的事,不免暗暗失笑。
天子骄子,有时候相差甚远!
“太子必须等,这赫王必然有一日会对太子俯首称臣!”
荣庄眼角一缩,出声叫停了马车。
他又盯着她看了很久,越发觉得如此佳人,他难以放手,扬扬眉,他道,“江山与美人,难道孤要不起吗?”
俞瑾凝微笑着低下头去,“太子,你我今日之谈早已超越男女情事,妾身确实不想随太子入府,但这不是怕打草惊蛇,而是怕我爹和太子之间起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