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萧媛打量着她,有种恍然大悟之意。“我说怎么陆铮见天儿的往这跑,原来是被狐狸精给缠住了。”
素问眼角一抽。
每天给这位大小姐送咖啡的时候,茶室外总探头探脑围了些想看热闹的人,不过想看看大小姐发脾气是什么德行。
今天,倒是真热闹了。
萧媛身边的小姐妹眼睛一张,半天真半迷茫的指着素问:“啊,你就是那个抢了媛媛未婚夫的三儿?”
素问脸上挂不住,拂开萧媛的手,一板一眼的解释:“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我是认识个姓陆名铮的,不过我一没缠着谁,二也没抢谁未婚夫,还请两位积点口德……”
“啪——”的一声脆响。
素问都傻了。
按照剧本里写,一般女人掐架扇耳刮子都会有点前奏,或者象征性语言暗示。
可这大小姐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当头就抽了她一个耳刮子,害她连自卫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素问跌退了一步,站住,然后就只觉右耳里嗡嗡的响,一阵火辣辣的疼。
以前听说爱迪生小时候是被人一耳光打聋的,无论如何觉得不可思议,而此时此刻,聂素问用身临其境的体验证明了,成功人物的传记有时也是不说谎的。
萧媛雄赳赳气昂昂,像只斗胜的母鸡:“这一巴掌算你交学费了,今儿个我就教教你‘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没待素问反驳,萧媛又抓起她的头发,拍着她红肿的脸颊:“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从你出身那天就定下了,不要奢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一次,素问要再没反应过来,都对不起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
她霍地拨开萧媛的手,一把端起桌上的咖啡。
萧媛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避,反手遮住自己的脸。
不远处,萧溶正在秘书的引导下一路疾步向这里走来。
萧媛只等这杯滚烫的咖啡泼下来,或许,不用她亲自出手,问题就会变得简单很多了。
她会让她知道:冲动的代价,是穷人付不起的!
素问端着咖啡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右脸上的火热持续提醒着她,众目睽睽,该有多少双好事的眼睛,期盼着她能把这杯咖啡泼下去。
这样,就帮她们出了口恶气,但是后果,却不会有人帮她承担。
而她一个人,担不起。
素问从鼻子里哼了口气,扯扯裂开的嘴角,笑。
仰首,把咖啡一饮而尽。
“这么好的咖啡,可惜了,萧大小姐你这样的贵人永远品不出它的味道。”
萧媛慢慢放下挡脸的手,神情变得尴尬。
素问克制着发抖的双手,尽量从容的转身。
她的字典里,应当早不存在“尊严”二字,尊严是留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待她功成名就那时,再谈“尊严”不迟。
迎面,围观人群看到萧溶过来,都疏离有序分拨开条路。
萧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严肃而凝重。
“哥……”萧媛那一声充满了委屈。
素问有点后悔的想:早知就该不顾一切把那杯咖啡泼下去。
只见萧溶侧身对秘书吩咐了一句什么,秘书一边点头,一边将素问带至一边,不多时,有人送来冰袋,给她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