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言走后,蛊奴将白音尘带回了圣殿。
白音尘匍匐在苗疆圣君的脚下,他身上的毒已经蔓延至全身,口吐着大片大片的黑血,抽搐着完全爬不起来。
毒破坏了他的身躯,让他失语,就连他浑厚的魔气,也丝毫散发不出。
苗疆圣君提起白音尘的白发,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杀了我们魔君墨沧溟,想到有今天了吗?”
他拈起一把刀,对着一个燃着蛊毒的香炉狠狠插进去,再提起来的时候,刀尖就成了触目惊心的灰黑色。
圣君用那刀子攮进了白音尘的侧颈里,鲜血便好似飞花溅落!
白音尘大口喘息着,鼻腔与口腔也都涌出如注的黑血,凄冷的凤眸瞪大到了极致。
“白音尘,我要将我们苗域七百蛊毒,道道都用在你身上,怎么样?”
“即便如此,你也无法偿还我魔君的性命!”
苗疆圣君的语气中带着怒意,杏眼之中涌满了眼泪,在烛光中闪烁如同星芒。
“你可知道……墨沧溟,他……是我看着重生又长大的孩子,是我亲手从蛊河里捞出来的人。”
“虽然从未叫我一声义父,可在我心里,那便是我的长子。”
“灵羽都将他视为长兄和榜样,他除了想为自己的族人报仇,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所谓正道,偏生要戕害无辜,魔族之中就只有邪恶没有善类吗?”
说着,刀子又伸入另一个香炉之中,待沾满了蛊毒,再次捅进白音尘的脉门。
圣君抿紧了嘴唇,满脸都是解恨却又不够解恨的狠厉。
蝎子王蠕动着经过此地,见到了圣君是如何折磨白音尘的。
他心中觉得畅快多了,这个人也有今天啊!
他明知这白音尘的壳子里装的是墨沧溟,却仍然没打算告诉圣君。
断腿之仇,还有一路跑回来磨破全身的甲壳有多疼,他都要让墨沧溟全部感受一遍!
能让墨沧溟枉死在圣君手里,可真是太好了!
不仅痛苦难耐而且憋闷委屈,这是一种怎样苦难的死法?
活该啊!
可见,人还是不能动情。
若不是墨沧溟记挂着给林颂言解毒,他又怎么可能会栽在圣君手里呢?
难道上了一次床,魔君都避免不了因为身体碰撞而产生愚蠢的情愫吗?
此时,圣君也在说着同样的话,说出白音尘真正中毒的原因。
“你为了一个炉鼎便落在我手里,那姓林的,定然是个克夫的命吧?”
“你兴许还不知道,他所中的情蛊,谁替他解了就附在谁身上,无药可医!你觊觎墨沧溟的人,就当有此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