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考状元,考试的自然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在她的前面,其实已经有数位同窗,包括这几年一直对薛黎关爱有加的好同学董青,率先走入了这个考场,而她推门进来之后,却发现,那些人都不见了。
不仅仅是人不见,甚至是建筑物也不见了,更没有考官和试卷,有的只是一片茫茫的白,她回头看自己进来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褪色的山水,逐渐消失成一片白纸,她低头看地下,脚步浮空。
什么情况?
这一切让薛黎控制不住的有些紧张,心中念叨着,可别准备了那么久,这里的主人却告诉她,要改考试规矩啊。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考试规矩,还真就改了,不过不是改的更为复杂了,而是对薛黎而言,更加的简便,一没有让薛黎吟诗,二没有让薛黎作赋,而是从天空中飘下了一折常常的布绢,凭空出现一只蓄满了墨的毛笔,让薛黎,将她这些年的所学,全部都‐‐默写下来。
嗯
薛黎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学了三年文化,是有些害怕吟诗作赋,但是全部写下来三年所学这事她举起笔后,还真是有些抓狂。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看薛黎好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但是实际上,她乖的很。
因此虽然心中抓狂,在深呼吸几个来回后,她还是端正地拿起了布绢和毛笔,开始不停地默写起来自己这三年所学来。
布绢一直在延伸,好似没有断绝的时候,手中的毛笔也是一派仙家手段,永远都墨汁饱满,薛黎这一写,就没停下来过,一时间,这整个空间,只留下了她的呼吸和写字声。
而更奇异的是,就连薛黎自己,在这一刻,好似也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了。
时间好似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黎终于写完这三年所学,在她收笔抬头的一瞬间,时间才再度流逝起来,纸笔消失,一切又变得空茫茫起来。
刚刚从那种聚精会神的感觉中走出,薛黎还有些空茫,而在这空茫之中,他好似听到一个声音,微微赞许地开了口,道:&ldo;这努力,也算是超过了她该有的气运,可以活了。&rdo;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那话是什么意思,便又听到了一个让她振聋发聩地声音,&ldo;过了。&rdo;
薛黎的心一瞬间松了下来。
再想不起之前那句话说了什么,便见自己的面前又是骤然一黑,又是一亮,她又变成了之前进入一线生机的样子,站在了一个发着光的磨盘面前。只是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不过薛黎并不慌张,这个情况罗婆婆给她说过,代表着她和临昭已经通过考验,见到了一线生机的真身,可以问问题了。
而至于要问的问题,薛黎和临昭也早已经商量好了,临昭办正事问关于向善门那些人的怪病要怎么救治,薛黎则是‐‐爱问什么问什么。
反正她本就是添头。
当然,之所以会这样完全对她不抱期待,还有个原因是,在罗婆婆的推理之下,众人都认为,薛黎就算通过考验,也不太可能能从一线生机这里得到答案。毕竟虽然罗婆婆之前说的,能不能从一线生机这里得到答案或者是预言,要看缘分。
但是实际上,这个缘分,在他们看来,还是和气运有些微妙的联系的,一般而言就是‐‐越幸运的人,能成功得到指引的可能性越小。
不过是是总不会少块肉,已经走到了这里,薛黎自然不会退缩,她按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小雨,还是对着磨盘开了口。
&ldo;我想问,究竟是谁,要杀我?&rdo;
磨盘没有反应,空气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