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红豆祭》作者:猫七七与薇薇安简介暴风雪下的小镇,暗藏着一个以人类心脏为食的“魔鬼”。被派遣前往小镇探查“食人魔”案件的女警却又为何屡次三番违抗上级指令?她究竟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才华横溢温柔娴熟的母亲莫名失踪,他慈祥和蔼受人爱戴的父亲惨遭“食人魔”杀害,他温柔美丽的妻子如同白雪中的一粒红豆,激发着他心里强烈的保护欲,但妻子为何对他愈发冷漠疏远?与她关系甚密的女警是否是他夫妻关系中的绊脚石?黑狗一个清澈透明的暮晚。北方雪镇几百年里一个并不出挑的暮晚,却是苏黎极度倒霉的一个暮晚。今天是她来到雪镇的第一天。在赶往目的地报道的途中,她那辆脾气古怪的老爷车就在雪地里闹起别扭,好端端竟然抛锚了。眼看暮色四起,气温越来越低,苏黎只好拨通还未见过面的联络人的手机号码,等候他前来救援。雪镇地处延春河上游南岸,是两座大山中间夹着的一个山谷小镇。古时候人们沿河两岸栖居,渐渐就形成了雪镇。小镇面积不大,属寒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偶尔能看到极光,冬季漫长且多雪,故名雪镇。都说物似主人形,苏黎的老爷车大抵跟她一个德性。桀骜不驯,清冷古怪。动不动就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她是个边界感极强的人,有着偏执的精神洁癖,交友极其谨慎,时刻保持社交圈子的纯净。在外人看来,苏黎是一个孤僻且古怪的大龄剩女,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中长发,从不化妆,也不穿裙子和高跟鞋。因为相貌清秀,不慕强又不虚荣,所以还挺受男性欢迎的,这么多年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她却总喜欢把“自己本是无情人,公子何须费心思”挂在嘴边。孤僻古怪仅仅只是外壳,往往生长着外壳的动物,内里通常都是极度柔软的。苏黎亦是此类,她内里被包裹着的柔软唯有自己知道。夜深人静小酌几杯后,她会喃喃的对着星空说,我不是无情,只是怕太多情会将心底的热忱污染了。那语气像是对某个人轻浅而真挚的告白,又像是一个人无奈又酸楚的自语。坐在老爷车里等待救援的时候,苏黎张开手掌将车窗玻璃上的雾气一点点擦掉。透过玻璃窗她看见车灯所照亮的皑皑白雪中,一个身穿藕紫色羽绒衣的女孩徐徐朝车边走来。虽然在车灯的微光中,她只能看见女孩棉帽里露出来的一小隅脸庞,但那清澈凛人的美,不禁令她心头一震。六点整,街灯倏然亮了起来。姑娘脸上一瞬间燃起灯火,那火光与她深邃的眸子重叠,苏黎仿佛看见幽黑夜空中飘渺的极光,那是一种忧郁而梦幻的美丽。尤栗穿着棕色雪地靴走在被压得结结实实的雪地上,脚下发出吱咯吱咯的清脆声响。雪镇的白昼总是很短,下班后暮色已至,在药店买好药后她便匆匆往母亲所开的小店里赶。母亲在河堤边那排商业街上开了一间饺子馆,店面虽然不大,但回头客倒是挺多,生意勉勉强强还算不错。河边的风更加凛冽,吹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尤栗冻得浑身缩成一团,嘴唇被呼啸的北风吹得哆哆嗦嗦。此刻她只想快点钻进带暖气的室内,便也没怎么留意路况,谁成想行至半路竟被一只狗咬了。一只黑色的土狗,没有拴绳,没有项圈,瘦骨嶙峋,犬牙外露的狗。她猜想那一定是只落单的流浪狗。被咬之前她丝毫未留意前路有一只野狗正呲着獠牙死盯着她,只待她经过。幸亏旁边停着一辆白色小汽车,在尤栗被黑狗撕咬的危急时刻,从车上蹿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飞快的从后备箱取出一根电棍,帮尤栗将那条发疯的黑狗驱离了。“你没事吧?”苏黎手里紧攥着电棍,关切的询问。“没事没事,我今天穿得多,真是,真是谢谢你……”尤栗盯着苏黎手中的电棍,那颗原本充满感激的心突然变得忐忑不安。“呵呵,别怕,我不是坏人。”苏黎将电棍扔回车上,尴尬的笑道。“我得先走了,谢谢你啊。”尤栗是个胆小且谨慎的人,母亲从小便教育她,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讪。她从未在这片经常活动的区域里见过面前这个女人,甚至在路上都没有打过照面。瞄了一眼车牌后,尤栗心想,她果然不是本地人,于是果断选择离开。穿着厚重的棉衣裤以近乎小跑的步伐到达母亲的“彩英饺子馆”门口时,尤栗有些气喘吁吁。推开玻璃大门后屋内那股强烈的暖流顷刻扑面而来。尤栗将手里的药和刚脱去的羽绒衣一并放在收银台上,而后弯腰将棉裤撸至膝盖,仔细查看起小腿上的伤口。所幸今天换了条厚实的棉裤,伤口并未被那只黑狗咬出血,只是遗留一排牙印,牙印四周还有些许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