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没想到你真跟我想象的一样啊,一样的无情,自私,冷漠。你不是说你爱她吗?怎么听到她死了,你一点儿都不伤心?你在庙里点的那灯,难道是做戏吗?”余生渣男式的反应让余安有些懊恼,他亲手摧毁的珍宝,在哥哥心里原来一文不值。那他为何还要摧毁她?他突然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弟弟,我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真情。我是在庙里点过灯,那是因为我想感动尤栗。男人嘛,没尝过的,总会惦记。但是尝过之后,也不过就是那样。她和我睡过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她们带劲呢。”余生说罢哂笑了两声,继续嘬起烟来。“别装了余生,别装了!你在说谎,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你是爱她的,你说你是爱她的!说啊!”余安像被按下开关般,突然从轮椅上站立起来,眼神似要生吞了余生一般。“你的腿好了?”余生大吃一惊,两指间不经意的抖动,震断了悬于烟蒂之上的半截烟灰。“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不然尤栗怎么会嫁给我。我就是想让她内疚,用道德绑她一辈子。可是她不听话啊……呵呵,不过无所谓了,现在……尤栗彻彻底底是我的了,你再也没法跟我抢了。”余安诡笑着一步步逼近哥哥。“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抢,我余生的女人真的多的是。弟弟,你想太多了。现在她出意外死了,那也是你痛失至亲,真的别扯上我。我还有大把好日子要过。不过,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无所谓。”“呵呵,无所谓?”余安说着转身走向浴室,愤然将那把凶器提到余生面前。“就是这个……还有,你等着……”他将拖把杆扔进余生怀里,转身疾速冲进卧室,从衣柜中将早已藏好的铁链悉数取了出来,哗啦啦……赫然扔在余生脚边。金属的刺耳声响,刺激着余生鼓膜的同时,也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早已停滞的心房被活生生穿出了一个黑洞。余安骄傲又愤怒的神情让他觉得可怕,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前功尽弃。“这是什么?”余生强行咽下一口气,将空闲的手伸进另一侧的外套口袋,轻轻摸索起来。“看见了吧,那不是意外,那是被活生生捅进下体的……用的就是这个!”余安从哥哥怀里拣起拖把杆,一脸傲娇。“还有这些锁链,是用来捆住她手脚的,防止她挣扎逃跑。哥,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一点也不心疼吗?她当时就被捆在卧室那张床上,我用这个刺穿了她,看着那喷出来的血,我好兴奋,好开心,她的惨叫,真的特别动听,那样子,就像在叫床一样,那些血就像高潮时喷出来的水,好美……可惜只有一次,如果多来几次该多好啊……”余安握着那根拖把杆的手,在余生面前来回重复着抽插的动作,脸上绽放出地狱般的邪恶笑容。“余安,你是在编故事吧。为了刺激我,所以把恐怖电影里的剧情搬出来了?”余生不屑的嘲笑着面露狰狞的弟弟。“我没有编故事!这是真的!你不知道她被我捅的时候有多痛苦,大小便都失禁了,拉在了床上。”余安像个被误解的孩童,极力从脑海里抽取出更为形象的词语描述过程。“她?谁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生表现得像个极不耐烦的听众。“尤栗!我说尤栗!”余安眼球气得向外凸起,眼白布满血丝。“好。”余生说罢将烟头迅速捻灭在掌心。而后再次将手伸进外套口袋,很快复又抽了出来。“什么好?!好什么?!你怎么还是一点儿都不伤心?你不是个人吗?”余安在余生身上看到了尤栗死前的倔强,那种他完全左右不了的倔强。余安没有理会余生,自顾自的拎起放于茶几上的背包。“我问你话呢!你拿它干什么?”余安一把夺过背包,狠狠扔在脚下。哐啷啷……背包与地面撞击的瞬间,传出一阵清脆的金属声响。尖锐的空虚和喷薄的愤怒向余生交替袭来。再次盯视弟弟嘴脸的一刹那,他觉得心中的憎恶就要爆发了,这很可怕,也很兴奋。“这里面装的什么?!”余安蹲下身子将背包拉链打开,然后把背包倒置,将内里之物一股脑儿倒在地上。“这……这……”背包所装之物掉落出来的瞬间,余安变得结巴起来。余生从沙发上起身,蹲在这一片狼藉前,极赋耐心的将散落一地的器械一个个拣起。边拾拣还不忘向余安解释:“这把是临床上常用的手术刀,用来开膛破肚的,当然也可以用来割破喉咙。这个呢,是手术剪,用来剪断血管和一些难弄下来的器官。当然,它同样也可以用来刺破颈部大动脉。这个呢,是手术镊,用来夹出一些细小的器官或者组织。爸从小就教过我解剖动物尸体……他没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