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那流民一家。
眼看着小太监也停了脚,有些好奇地看着来人。
福伯心中有些不悦,怕生事端,正想让人打发了,那家人就扑倒在他跟前,跪了下去。
“管家老爷,可算是见着您啦,咱们等了您一天了。”说话的是那家妇人。
福伯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那妇人就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上,摁着他磕头:“狗蛋,快磕头,这就是咱家的恩人,你的命就是管家老爷救的。”
那孩子虽说还是瘦弱的厉害,脸色蜡黄,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哎呀使不得,快起来!”
被人这么哐哐一顿磕,福伯有些受不了,忙去扶人:“不必如此,孩子好了便好,且救人的是我家小姐,你们要谢也是要谢我家小姐。”
“是是是,咱们知道的,可咱们也知道大小姐不是我们随便能见的,跟您道了谢,朝着府门再磕几个头,全了咱们的心意!”
听妇人的话,是懂些规矩的,福伯心中的担忧散去不少。
“看你们也是懂规矩的,就在京城里找找伙计,总能养活自己的。”见她没有随意攀附,福伯好意提醒。
“您老说的没错,我们一家确实找到了伙计,在庄子上做些粗活,明日就要去上工了,以后怕是没机会见面了,所以今个过来谢恩。”一直沉默的男子终于开口了,低着头搓着手,很是拘谨。
一看就是个憨实的性子,“那就好!”福伯看了小太监一眼,“无事你们就回去准备吧。”
那家人也行礼告退,一直没存在感的老妪站在后面,行了一个标准礼,忙着转身的福伯没有看到。
一阵风吹过,那老妪遮盖面庞的面巾被吹起。
她惊惶失色忙以袖掩面,虽动作很快,但被不远处马车上的人刚好捕捉到。
“那人……”马车上的人惊呼一声,守在马车旁戴着斗笠改了容貌的张震,忙问道:“何事?”
“那老妪我认识!”
……
午间,侯府的马车向京郊驶去。
作为全城焦点,她出府自会有人注意。
“你说她脑子是不是还没好透?这种时候出门也不怕被人盯上,人都灭口了,还大摇大摆的出门呢。”
“你当侯府的护卫都跟你似的!”
“上官鸿轩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知道吗?”
“不劳您操心,鄙人人缘很好,友人不少。”
“不少?你睁开你的多情眼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友什么人?一群骚人黑人,你跟他们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
“那叫墨客骚人,吟诗作对把酒言欢,没文化真可怕。”
“呸!说的好听,按你的意思找花魁名伶作陪,也不能叫狎妓那叫风雅。”
“你不要转换概念,这两者本就不一样。”他上官鸿轩可从未参加过那样的宴会。
“听说陈大公子可是邀请过你几次呦。”萧远撇了撇嘴,眯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