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
安王昨日作为座上宾,且身份贵重,巴结奉承之人不少,也饮了不少酒。
这些时日,他本就苦闷不已,本打算小酌几杯,慢慢的不用别人敬酒,也成了借酒消愁。
回府后,借着酒劲也死乞白赖,半强半求地也洞房了一回。
久旱逢甘霖,清早起来,他格外的精神,赖在安王妃的房里不肯出门。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该去忙公务了。”
安王妃神色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安王却未向平时那般脸色难堪的离开,反而笑得一脸温柔,“王妃身子不适,本王今日留在府内照顾王妃。”
安王妃面色微红,瞪他一眼,要不是他昨夜太孟浪,她怎会不舒服?
安王却趁机上前献殷勤,“本王的错,王妃莫要生气,本王给你上药……”
话没说完,一个手帕就丢向他,他伸手接住手帕,还嗅了嗅,“香的。”活脱脱一个登徒子。
“老不羞。”
安王妃羞恼极了,要不是脱鞋不雅,她恨不得将鞋底照着他的脑门就砸过去,要他闻闻还香不香。
屋内气氛诡异中透着旖旎,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安王庶子萧康的声音:“儿子给父王,母妃请安。”
安王妃脸上红色尽退,冷意爬上眉梢,挑了挑眉,淡漠地道:“你那好儿子来请你了,快去吧。”
安王想解释,可门外的萧康却不依不饶,声音越发大了,“儿子给父王,母妃请安,请父王、母妃准许儿子回书院读书。”
安王妃一言不发,随手拿起一本书,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翻了起来。
“我去看看。”
安王嘟哝出一句,就大步出了门,安王妃看着他的背影,把手中的书猛地一丢,“啪!”的一声。
安王出门的脚步一顿……
安王妃扶了扶云鬓,看着外面的景色,悠悠地说:“今个天真好,拿笔来,我要给远儿写信。”
接着门外就响起了安王训斥的声音,"你娘病重,你这个当儿子的不在床前尽孝,跑那么远干什么?在家不一样读书用功吗?你母妃不是已经帮你请好了先生吗?你就如此糟践你母妃的心意,如此不知足吗?先前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康:“儿子没有,只是儿子在宋大儒那里读书已久,他对儿子的课业更了解,儿子明年就要下场,不想浪费时间在师生磨合之上。”
安王:“这你放心,我已给宋大儒去信,让他把你的课业情况事无巨细地写清楚,然后交给你现在的先生,耽误不了你。”
萧康原本还算恭谨温和的态度突然变了,阴着脸问:“父王如今对我处处打压,事事看不顺眼,是怕我抢了兄长的风头,夺了他的世子之位吗?”
安王厉喝:“你放肆。”
萧康冷笑一声:“父王觉得那个纨绔真的能撑得起安王府吗?”
安王暴怒高高抬起手来,萧康却不等手掌落下来,就决绝的转身离开,留安王在身后指着他骂,“不敬长兄,狼子野心,觊觎世子之位。”
萧康背对着他,笑得一脸阴鸷,阴冷无比低语:“萧远,我看你这次怎么逃……”
安王先是气急败坏后又无比失落,颓然地走进屋里,看着一脸冷漠的安王妃,苦涩开口:“本王是不是很失败?当丈夫失败,当父亲也失败。”
夫妻之间冷漠如斯,大儿子伤心离家,如今二儿子也与他离心。
安王妃拿笔的手一顿,半晌才开口:“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万事离不开一个礼,一个法,依照礼法,无愧于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