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彬说是后者,但表情却有一丝不安,金飞猜到他在顾虑什么,直接问了出来:&ldo;如果爱伦这一次熬不过去呢?你难不成还要殉情?&rdo;在金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苏彬心中的天平竟然倾斜向了&ldo;死亡&rdo;,身体内仿佛有个声音在谆谆善诱‐‐一起去死吧,一起走就不会痛苦了。&ldo;可能会吧。&rdo;苏彬颤声道,这种不能自已的感觉,就像被施了魔咒,痛苦中夹杂着甜蜜,恐惧中夹杂着安心,无法抗拒……金飞皱了一下眉头,连自诩对感情从不插手的他这一刻也犹豫了,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练邪教邪功的人会自焚自杀、丝毫不畏惧死亡了,苏彬这&ldo;症状&rdo;简直跟他们一模一样!如果要用人类社会道德标准去衡量,这种邪乎的爱情,必定是不被容许的吧……&ldo;其实,事发那天晚上,我跟爱伦见了个面。&rdo;金飞把那日与爱伦的对话简单转述给苏彬听,几次想开口劝,最后都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爱伦还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或许有好转的可能呢?现在就劝苏彬回头的话,反而会引起傻小子的反叛心理……&ldo;他说他不会强迫你,所以,你就算不想跟他&lso;走&rso;也没关系。&rdo;金飞婉转道。对有些人来说,被爱伦看上是百里挑一的幸运,但金飞现在却只想给可怜的苏彬点根蜡烛‐‐如果那家伙真要干什么傻事,就算冒着翻脸友尽的风险,金飞也是会阻拦的。苏彬苦笑了一下,他原本就是一根筋的人,既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在下一次撞南墙之前,是决计不会再纠结同一个问题了。抵达医院后,金飞因为之前来过两次,已经熟悉门路,便直接带苏彬到了特级病房楼层。再想往里走时,果不其然,一道玻璃大门把二人拦在了外头,前台工作人员善意提醒他们,非医护工作者不得入内。苏彬问道:&ldo;除了医护工作者,谁都不能进去探视吗?&rdo;工作人员:&ldo;先生,我能理解您作为患者友人,对患者的担忧之情,但现在患者仍在昏迷,为了更好的治疗氛围,只有患者至亲才可以入内探望……&rdo;至亲……他也是爱伦的&ldo;至亲&rdo;,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工作人员面前,他什么都证明不了。苏彬心里一片空洞,不甘心地问:&ldo;那要等什么时候,普通朋友也能探望?&rdo;工作人员:&ldo;等患者病情稍微好转一些,在主治医生的允许之下或可开放探视……&rdo;苏彬站在隔离门前,愣愣地望着门那头森冷的走廊,走廊两侧有好多房间,也不知道爱伦在哪一间……一直站了十来分钟,最后他颓丧地退到一边,在等候区坐下,用手捂着脸,欲哭无泪。金飞拍拍他的肩膀,苏彬沉默,他也跟着沉默,仿佛用这种行动告诉他‐‐没事,你还有我。&ldo;你有天早上,是不是给李美菡打电话了?&rdo;苏彬轻声问。金飞:&ldo;嗯……&rdo;苏彬:&ldo;你怎么知道我在她那儿?&rdo;金飞:&ldo;那天晚上我听爱伦打电话,说是遣人去找你了,而且有了消息。&rdo;苏彬一阵:&ldo;没人来找我啊。&rdo;具体细节金飞也不清楚,他只是把单方面听到的电话内容告诉苏彬:&ldo;爱伦让那个人找到你之后,好好看着你,别让你出事。&rdo;&ldo;……&rdo;爱伦让人来看着自己,那他呢?难道这次出事就因为爱伦身边没人保护?‐‐这一下似乎更坐实了&ldo;爱伦出事是因为自己&rdo;的罪名!苏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恨时间不能倒流,让一切重来。晚上到家时已疲惫不堪,苏彬推开卧室的门,见里头几乎维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连床头柜上的水杯都还剩着自己喝完退烧药后的水量,只是苏彬怎么找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窗台上积了一层细细的灰,这在有洁癖的爱伦眼里几乎是不被容忍的。苏彬强打起精神打扫了卫生,在心里祈祷着爱伦能够尽快苏醒……躺在床上努力消化这几天发生的变故,苏彬又想打金飞说的那个&ldo;保镖&rdo;,以前无意间和爱伦聊过安保问题,爱伦说自己有特殊的保镖保护,苏彬问他平日怎么不见那些保镖,爱伦说,这些保镖就像电影里的fbi特工一样,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当时苏彬不相信,以为爱伦在开玩笑,爱伦就当着他的面叫了一个保镖的名字,那个人就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把苏彬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