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房中没有点灯,窗外却正值月圆。月光透过窗纱,洒照在高睦的侧脸上,映照出清朗的笑色,仿佛将诱人的月色融在了舞阳公主心口。舞阳公主笑声渐小,上前搂紧了高睦的腰。此时已是初夏,衣衫足够轻薄。舞阳公主凭借站立的姿态,足以紧贴高睦,隔着轻薄的夏衣,她与高睦的体温几乎交融在了一起,她却仍然不够满意。要如何才能满意呢?舞阳公主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她与高睦的衣衫,都有些过于碍事了。“高睦,我们睡觉吧。”考虑到高睦不习惯在床帐之外宽衣解带,舞阳公主没有急于一时,而是将高睦拽回了床边。“好。”此时天色还早,高睦其实还不困。比起入睡,高睦更想多看舞阳公主几眼。但想到舞阳公主是才从宫中守灵回来的人,是应该觉得困了,高睦毫无犹豫地顺从了舞阳公主睡觉的提议,心里想的却是,等舞阳公主睡着了,她借着月色,再看也是一样的。高睦与舞阳公主达成夫妻之约前,就已经很习惯与舞阳公主相拥而眠了。在与舞阳公主互明心意后,这份相拥而眠的习惯,更几乎成了高睦的本能。一躺上床榻,高睦就不假思索地翻身面向了舞阳公主,打算将舞阳公主搂入怀中。她的手臂都已经搭在了舞阳公主腰背上了,想要用力时才突然发现——锦衣今夜的亵衣,有些过于温软了……不对,不是亵衣。意识到自己碰到了舞阳公主的裸背,高睦手臂微僵,她迟疑问道:“锦衣你……热吗?”“不热,我喜欢不穿衣服贴着你。”舞阳公主不仅喜欢不穿衣服贴着高睦,而且想要扒掉高睦的亵衣。说话之间,她已经解开了高睦的衣带,将自己光滑的身体直接贴到了高睦肌肤上。果然,还是要像当年在温泉中那样,不穿衣服贴着高睦,才最舒服。感觉到后背发空,舞阳公主很快又不满意了。她催促道:“高睦,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不穿衣服睡在一起,不是应该的吗?你的手这么僵干什么?抱紧我呀,我喜欢你抱紧我。”舞阳公主还记得母妃给的秘戏图。高睦当年说,秘戏图中那些肌肤相亲的画面,是夫妻之间为求子嗣而行的敦伦之礼。她与高睦不能有子嗣,她也不想要子嗣,但是,她与高睦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凭什么非得要子嗣才能肌肤相亲呢?她不管,反正她就是想与高睦肌肤相亲。高睦也喜欢与舞阳公主肌肤相亲,甚至,正是因为她想与舞阳公主肌肤相亲,她此刻才会手臂僵硬。高睦不知道该如何对舞阳公主解释自己的僵硬,她的声带甚至有些难以发声,只好先强行拿出镇定,抱紧了舞阳公主。后背不再发空后,舞阳公主果然觉得更舒服了。她满意地亲了高睦一口,还蹭了蹭高睦的脸。舞阳公主经常用蹭脸的形式对高睦表达亲密,但是像今夜这样,寸丝不挂地蹭脸,还是第一次。说是蹭脸,舞阳公主整个人都与高睦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身体的细微动作就能带动整个躯体的摩擦,与蹭人有何区别?
高睦:……高睦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从一开始,她就是因为对舞阳公主心存欲望,才意识到了自己对舞阳公主的情感变化。要不是记得舞阳公主的疲累,她真的有些压制不了体内的冲动了。为了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高睦都想要默诵佛经了。她一个从不信神佛鬼怪的读书人,就算想临时抱佛脚,也实在想不起佛经,只能试图从读过的经书中寻找宁心静气的篇章。高睦还没找到合适的经书背诵,舞阳公主已经从这份不经意的摩擦中发现了更大的舒适。为了能重温这份舒适,舞阳公主也不和高睦客气,她直接用身体摩挲高睦的肌肤,果然发现了新大陆——原来,除了不穿衣服的拥抱,她与高睦的之间,还能有更舒服的接触呀!“锦衣,你不睡觉吗?”舞阳公主不热,高睦已经很热了。要是舞阳公主还不睡觉,高睦真的不能保证成全她的睡眠了。“我还不困。高睦你想睡了吗?”舞阳公主以为高睦困了,虽然有些舍不得,还是在高睦怀里老实了下来。高睦此时方知,舞阳公主拉她上床,原来不是困了。那是什么呢?就算是根木头,此刻也无须多问了。……锦衣说得对呢。她们,早就是夫妻了。(一更)舞阳公主与高睦共效鱼水之欢后,才真正懂得夫妻之事。也才突然意识到,她与高睦差点没能正式成为夫妻,就沦为了一对死鸳鸯。一想到此事,舞阳公主就更珍惜她与高睦都健在人间的时光了。只可恨居丧的日子,让她无法与高睦同起同卧。幸而,有高睦每晚必至的陪伴,助她排遣寂寞。即便是白日,只要高睦在家,舞阳公主也常以读书为名屏退侍从……就是辛苦高睦,需要多翻几次窗。能与舞阳公主厮守,高睦自然是不嫌辛苦的。如此一来,本该相思恼人的居丧生活,也成了一份别样的情趣。与之相比,舞阳公主的生活,最大的美中不足,自然而然地着落在了刘贤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