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得都快二十四小时不疲软了,小心x尽人亡。”叶家珩凉凉地讽刺了他一句,然后用下巴抬了抬客厅的方向,“你念念不忘的大房呢?难道是外面又惹出了什么乱子,所以迫不得已换钱消灾了?”“啊!”被叶家珩这么一说,叶家临才一脸慌色地扑了过来,“哥哥哥哥坏事了……小舒美人被人绑架了!”叶家珩很冷静地看着弟弟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再配上一双气死人不偿命的薄唇和一对眨巴一圈就是一个坏点子的大眼睛——一直看到此人装不下去可怜相,才问,“要搬出去住了?”叶家临迟疑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点了一下头,一瞬间的动作让人觉得快得几乎看不清楚。“跟妈说了没?”叶家珩看着客厅里的一大片空地,觉得猛地看不到那架钢琴,还真觉得很不适应。“没,哥你帮我说吧~”叶家临不等哥哥拒绝,又立刻接上去说,“其实根本就不是我要搬出去住啊我只是在他问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下而已然后琴就被搬走了啊……”他这段话说的奇快,还不加停顿,一顺溜地听下来……怎么听都觉得这话肯定被翻来覆去地倒腾了很多遍。叶家珩闻言却是笑了笑,然后伸手就搂住了叶家临的肩膀往他卧室里带。一推开门后,才发现房间里几乎是台风过境,最惹人醒目的就是大开着的三个衣柜和地板上大敞着的两个大皮箱——衣柜里的衣服和皮箱里的衣服都是乱得让人不忍卒看。叶家珩松开了叶家临的肩膀,然后一件一件地翻检着他的各种衣物……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理顺了个大概,重新回复了房间里的整洁——衣柜的柜门已经关上,连带着关闭在柜子里的还有整理一清的衣服;而地板上摆放的箱子一个被收起来后立在墙角,另一个里面被整整齐齐地叠放了夏秋换季的衣服。收拾好了这一切后,叶家珩才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去住两天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不习惯了再回来就是。”——说什么非自愿的被迫?……如果真的不愿意去,还真不信有人能强逼了他过去。“我……”叶家临头一次发自内心地忸怩着吞吞吐吐起来,“那个……呃……”“没什么好担心的,”叶家珩用力地合上了箱子盖,“最不济还有我养活着你,总不至于让你受了什么委屈。”“真的?”忐忑不安地语气。“真的。”叶家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强压住对掌心碰触到啫喱水那种触觉的不满之意,再保证式地加上了一句,“我是你哥哥。”“那要是雷钧那丫的对我始乱终弃呢?!”叶家临咬着手指甲作楚楚可怜状。“……该担心这个问题的,怎么着都轮不到你吧?”叶家珩头疼地看了他一眼。“我会一刀阉了他的!”……如果这句话,不是被一种踊跃欲试的语气说出口的话,说不定会更让人赞同某人的“弱势”地位。满心都是“私奔”浪漫情怀的叶家临同学,带着逃避母亲的不良目的,一手拎包,一手掂起他的“二房”吉他,愉悦地奔向了楼下停靠了很久的一辆黑色悍马。——也许,面前的是一种新的生活呢?……叶家珩站在客厅的窗边,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缓缓地驶离了视线。——虽然不知道这次放手到底对不对,但是只要是他想去尝试的事情,总要遂了他的心愿才是。——这个雷钧,看不出来啊……不显山不露水地,就把这么个宝贝疙瘩给拐走了……不过有人愿意操小混蛋这份心,接了这个麻烦篓子,倒也不能说不给人一点轻松。他正这么想着,刚刚被搁置在窗台上手机振动着鸣叫了起来,是雷钧的电话。一向以豪爽出名的雷老板,在打来电话的时候破天荒地温柔得不得了,哼哧了半天后,憋出来一句,“大哥……”叶家珩伸手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更温柔地说,“雷老板都是奔四十的人了,冲我一个还差了半年才三十的人喊‘哥哥’,是不是也太让人渗得慌了?”雷钧回答得很是实在,“你是家临的大哥,自然也是我大哥。”“……”可惜和他对话的人不想给他留一点面子,“你以为你是叶家临?”碰了一鼻子灰的雷钧只好干笑着打哈哈,“别介嘛……就一个称呼……呃,我回头再跟妈说……还得麻烦你多给妈做做心理工作……”所谓的自力更生和求助外援……相对于这种耍心机的事情,雷钧果然是弱了秦恕一个等级的。叶家珩扭着头看那辆黑色的车子驶出了小区的正大门,轻声地哼笑了一声,说,“你这声‘妈’喊得也太早了……我只负责跟我妈提一声,以后的事情,你自己说去。不过有句难听的话我先说头里了:家临一直被家里惯得很骄气,你小心伺候着。”雷钧低声啐了一声,“……我伺候他都成伺候姑奶奶的了……”叶家珩还没等他抱怨完,就截断了他的话,“开车的时候少打电话,安全弹钢琴的非王子这是一栋刚装修好的房子,客厅里的墙壁都全是原始状态的一片空白。叶家临站在门口,挑着眉毛往屋子里看,然后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你这儿是难民营啊?这么寒酸……”雷钧一巴掌把他打进了屋子里,“净是胡说……你见过谁家的难民营搞成三层小楼,还外带一大游泳池的?不过是等着你来了后再装修,省得你到时候挑三拣四得全都是不满意。”“没装修”这话说的其实也不尽实,毕竟二楼的主卧室还是细心装修过的,推门而见的一张大床就占据了整间卧室的三分之一。“我好像只是说了要搬过来住,并没有说要和你住在一起吧?”叶家临踢了踢脚下铺着的上好地毯,转过头去看拎着他箱子老实做苦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