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任意东西,从流漂荡;玉瑕深邃甜蜜,相随无惧。I后,天气已转明,太阳从云层中透出笑脸,岸边浅草含香,淡烟衔翠。两人心事放宽,一派轻盈。
谁说梁园虽好,却非久留之地?若心事如风,何处不是梁园?
游乐场附近,刘憬抱着孩子,玉瑕依在一旁,身边杨柳依依,他们向悍马车走去,已到了离开的时候。
不远处,一辆旅游面包大敞车门,一众老人正鱼贯上车,一老妇蓦地回头,凝眉望向二人,似在思索什么。老大妈想了一会儿,豁然开朗,热情地呼喊道:“唉!小憬?前边那个谁,是老谁家小憬吧?”
这谁呀?哪个谁?谁家姓谁呀!刘憬一个趔趄,差点没惊倒。怎么又遇到熟人了?听口音还是家乡人氏。
两人同时转身,刘憬诧异地望去。老大妈车也不上了,笑呵呵地走上前:“小憬,还认识大妈不?都忘了吧?”
“这个,不敢认了,您是……”怎么跟说相声似的,刘憬更晕。
“呵呵,我是你赖大妈呀!”他乡遇故人之子,赖大妈这个高兴。
“哦,赖大妈,想起来了!”不会真是赖上的吧,刘憬傻呵呵地点头,“您……都退休了吧?怎么还……”老太太头发花白,估计应该退休了,这是他当业务员练出来的本事。
“可不咋的,退休五年了!”晚辈认出来了,赖大妈笑得合不拢嘴,“这不五一节了吗,工会组织退休干部六日游,马上就上车回去了,可正巧,就碰上你了。”
您还不如回去呢!这不故意气人吗?他乡遇故知,刘憬却没任何高兴的意思,这赖大妈应该是老妈以前同事。
“唉,这一晃多少年没见你了,长这么大了,记性还挺好呢?你妈好不?”
“挺好,您也好吧?”
“我也好着呢!”老太太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多多身上,“这你孩子吧?几岁了?”
“呃,这是……”
“啥前结婚的?你妈咋没告诉我呢?回去我非得找她叨咕叨咕不可!”赖大妈热情无比,不等刘憬说完,又把矛头指向玉瑕,“这你媳妇吧,长的诚俊哪!”
“赖大妈好。”玉瑕望了他一眼,忍着笑打了个招呼。刘憬苦笑不已,没再多说。跟这种老大妈解释,只会越来越乱,招来越来越多的问号。
“好,呵呵!”老太太瞅着两人,频频点头,“嗯,嗯,象你,小憬,你闺女象你!”
这赖大妈什么眼神?就算真像,年龄也对不上啊,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吗?刘憬哭笑不得,只好说:“大妈,大妈,您那车,好象正等着您呢?”
“哦,可不是,我得走了!”赖大妈回头望了下,“不说了,都等我呢。小憬,啥时候回家,带媳妇孩子到家去玩啊!”
“哎,好,大妈您走好。”
两人客气地跟了两步。赖大妈忙不迭地挥着手:“别送别送,我这就走了!”
面包车开走了,赖大妈老远了仍挥着手,直到看不见。刘憬叹了一声,扭过头道:“看见没看见没,我说什么来着?这种情况,肯定会遇见熟人,这回你信了吧?”
玉瑕美靥如花,笑吟吟道:“我不怕被人看见,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公,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女人。”
“别恶心人!你多大了?”刘憬抱着孩子闪开。
玉瑕心头美美,咯咯一阵娇笑,向车门走去,柔顺的长发丝丝缕缕都挥洒着幸福。
天清气爽,一家人找了家火锅店,热腾腾地吃了一顿,还好没再碰上熟人。玉瑕扒东西上瘾了,不停地扒着螃蟹大虾什么的,给两父女喂来喂去,一顿饭直吃到天黑。
归家的路上,玉瑕开车,刘憬抱着孩子,多多玩累了,缩在他怀里睡着了。车窗外人群很多,情侣双双对对,街灯和霓虹闪着幸福的光亮。刘憬心中开始澎湃,整整七天了,明天终于可以去见小老虎了。七天的变化很多,尤其是感情,但他并未丧失清醒,那是他唯一自己争取的爱情,他渴望敞开心怀去拥抱。
玉瑕有些酸酸的黯然,一天的时光过得好快,明天他要去陪别的女人了。经过那么多事,本以为已经看透了性情,看透了寂寞,也看透了温柔,可面对这个男人,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水做的女人,看透两字,不足以阻止那些绕指的流淌。
次日,刘憬吃过早饭,跟家里的大小美女打了个招呼,就出门跟小老虎约会去了。玉瑕酸溜溜的不爽表情,还有多多可怜兮兮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他走得这个别扭。
这日天色大晴,气温很高,刘憬穿着衬衫西裤,拎着一大堆西藏买的东西,神采奕奕地走在早晨的阳光里。这是个恋爱的季节,自己和小老虎两人的恋爱季节,他心情畅快,很固执地
芳袭家门外,刘憬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按响了门铃。门开了,露出陈琳和蔼可亲的笑脸,他行了个礼:“阿姨你好!”
“呵呵,好,回来了。”陈琳将身一让,“快进来,小芳都等急了。”
“妈!”房内传来芳袭一声娇嗔。
这声音简直如天簌般动听,刘憬全身汗毛都舒服地发软了。他进门,焦急地望去,心头怦怦乱跳。小老虎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紧张而羞涩,衣着虽然随意,但那俏俏的头脸,显然经过精心的梳洗。
芳袭瞥了一眼,迅速把螓首垂下,好个一低头的温柔。
陈琳望着两个年轻人,眼中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刘憬不舍地收回目光,投向一旁穿戴整齐的陈琳:“阿姨,您要出去?”
陈琳笑道:“不出去还留下来给你们当灯泡?好几天了,小芳等得噢噢叫,你好歹回来了,阿姨不得给你们腾地方吗!”
“妈!谁噢噢叫了?”芳袭羞极,大叫一声扭过身。刘憬呵呵一阵笑:“那就……谢谢阿姨了!”他一如既往地体现着自己实在的性格,很无耻的实在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