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傅秋水才重新恢复力气,背着柴火回家了。
“姐!”一回到家,刚把院门拴上,炮弹似的小二蛋就冲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两个果子,“好多好多果子!姐!我摘了好多!你吃!”
傅秋水放下柴火,接过一个,发现已经洗过了,上面还有水珠。她顿了顿,问道:“你从哪儿弄的水洗的?”
院子里是有口井,但是这井要靠木桶打水,二蛋肯定打不上来。
二蛋眼巴巴地看着姐姐:“河边、河边洗的。我洗了两个,姐、姐你吃!”
他把第二个也塞过来。
傅秋水看他嘴巴干干净净的,知道他肯定没吃。这小子吃相很难看,尤其是吃果子,肯定会在嘴上留痕迹。
这小子也知道孝敬姐姐了,没白疼。
“你先吃吧,姐姐去洗洗手,把剩下的果子一起洗了,然后再吃。”
二蛋点点头:“好,那、那你快去,姐你肚肚饿。”
傅秋水打了水上来洗了手又洗了果子,姐弟两个也没进堂屋,就坐在院子里吃。快天黑了,堂屋里暗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还不如坐在外面。
果子吃了一小半,姐弟俩就饱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一个人摘回来这么多果子的,真是难为他了。
“好吃。”二蛋美滋滋地啃着果子。
“皮吐了,别吃皮。”傅秋水叮嘱道,这个皮上带毛,吃下去不好。
二蛋有些依依不舍地应下了,把皮给吐了。
其实果子有点酸,并不算很好吃。毕竟是刚成熟的,很多都一半酸一半甜。但是对二蛋来说,这已经是很好吃的东西了。
比起野菜、比起菜干,野果真的很好吃了。
他们两个也没有肉吃,傅秋水看着弟弟,想着明天捞些鱼回来。多捞一点,可以做一条吃,剩下的用盐腌了之后风干,做成鱼干之后,也能保存很久。
盐是个比较贵的东西,所以家里平时做菜都是能省就省。省下来的盐拿去做鱼干和肉干之类的,穷苦人家,只能精打细算。
傅秋水把果皮之类的收拾收拾丢了,哄着二蛋洗了澡上床休息。自己摸黑擦了身子,躺在床上,睡着之前心里还在想着明天把快做完的针线活做了,能卖点铜板。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之后,傅秋水把针线活最后收尾补完了,带着东西去村子里卖。村里有人收着东西,然后再去县城里卖,赚一文钱的差价。
傅秋水没空大老远跑去县城,所以一般都是图省事直接卖给村里人。而且就算她去县城,摆摊卖也不一定能卖出去,她不像对方有门路。
那人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和其他人聊着家长里短,见傅秋水来了也没怎么和她搭话。进屋拿了钱之后就和傅秋水换了,然后接着聊天。
傅秋水听了半晌,发现他们说的是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是说村头刘家的丫头小美不知道怎么的招惹了狗,被狗撵着从山上跑下来了,身上被咬了好几下。那狗居然还是小美外祖家的,是小美自己牵着出去的。
小美被救下来之后就一直哭,明显是吓坏了,也说不出发生了什么,狗为啥咬她。为着这事儿,刘家和小美外祖家闹上了,尤其是小美娘,和小美舅舅还吵了一架。
要不是小美身上伤太多必须得赶紧去找大夫,他们只怕还有的闹。
但是刘家也不富裕,没钱去县城里看伤。只能找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花了几文钱买了点药,给小美上了药。
不过村里的对小美这事儿都不看好,他们也听说了隔壁村子那个疯狗病的。小美被咬了那么多口,估计悬了。
傅秋水一路走一路听着,路上人都在聊这个。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情,赶紧回家把钱藏好,然后去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