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来得及反应,给予之人就已经迅速收回了所有,片刻的温存便如昙花绽放一般转瞬即逝。
无尽的苦涩瞬时便溢满心头,不禁由暗暗自嘲叹道,蔓宁就是蔓宁,就算是想要达到目的的违心安慰,也是如此的敷衍潦草,从来不愿为无关之人多费上一点心神。
好在早就已经习惯失落,沈一白微虚起满是哀然的桃花眼眸,只是默默脱下自己睡衣,便轻轻披到了蔓宁身上。
伸出长指将胸前纽扣一颗一颗仔细扣起。直到满眼诱人雪色被带着体温的柔软布料全都妥帖包好,这才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ldo;蔓蔓,如果你执意一定要救苏言安,便就如你所愿好了。&rdo;
蔓宁闻言眼有诧异,刚准备开口问上一句,为何突然之间就改变了心意。身前那男人却已伸手抽掉床幔上系着的素色绸条,猛一下就将蔓宁的双手给牢牢捆绑在一起。
&ldo;你在发什么疯!快点放开我!&rdo;被沈一白这番突如其来的异动给惊骇了一瞬,蔓宁立马就挥起手臂猛烈反抗了起来。
可眼前那男人早就换上满脸的漠然冷淡,轻轻抚了抚美人散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便又面无表情地抽下另一根绸带,直接钳住了蔓宁正在拼命乱蹬的一双细白长腿。
垂下眸来,极其温柔地缠住了纤细白皙的小巧脚踝。确定蔓宁的四肢已经全被绑住,沈一白这才如释重负般轻轻叹了口气道:&ldo;蔓蔓,乖一点,不要再乱动伤到了自己。&rdo;
沈一白说罢,完全无视已经彻底抓狂的蔓宁,抽出长腿便从大床上翻身下来。
卧房内阵阵惊叫威胁声不绝于耳,沈一白只是径直打开衣柜,不紧不慢地换了身妥帖易行的简便装束。穿戴整齐后,又恍若无事般缓步走到转角处的矮柜前头。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微微弯下了身子,打开柜门迅速扭转了几位暗码,保险锁&ldo;咔嚓&rdo;一下应声而开。
男人面上浮起一层阴戾凌厉,伸手从柜中取出一支锃亮手枪,又掏出子弹利索装入枪膛之中,便将东西随手藏在了外套里头。
再抬眸时,本是温润倜傥的沈一白已是满身杀气凌然。目光从蔓宁身上微微扫过,便迈开长腿直接朝门口走了过去,
被牢牢捆住了双手双脚,此时的蔓宁直直挺在床上根本就动弹不了,只能对着他大声呵斥不止:&ldo;沈一白你疯了嘛!赶紧放开我不要再胡闹了!&rdo;
心神俱裂般,一双长眸已经惊怒到涨成一片血红,眼中泪水亦如决堤一般倾然而泄,可身前那男人满眼肃杀冷意,根本就对她毫不理睬。
眼看着沈一白马上就要推门而出,蔓宁终于彻底奔溃,用尽所有气力声嘶力竭地大吼了起来:&ldo;我的命是言宁换来的!她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苏言安,这都是我欠她的,就算要一命偿一命,也该是我去而不是你!&rdo;
沈一白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身后的蔓宁此时已是声泪俱下。剖心割肉般,一刀刀挖出深藏心中最不愿忆起的那段不堪回忆,全都赤裸裸地列在沈一白的眼前。
当年蔓宁初至法兰西和言宁成了同房室友后,便经常听到言宁提起她的哥哥苏言安,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这苏家兄妹和唐家之间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蔓宁性冷,言宁温吞,两人却意外相处的极好。说起来这苏言宁性格温驯柔弱,也很少言论他人是非,却常常和蔓宁抱怨起她对唐心的诸般不满,更不愿意这位大小姐嫁给苏言安变成她的嫂嫂。
闲聊之余,言宁还时常玩笑般对蔓宁打趣道,若是可以,她倒希望蔓宁能和自己的哥哥凑成一对。两人都是外冷内热,既傲娇又闷骚,刚好就是天造地设般的最佳伴侣。
玩笑归玩笑,蔓宁只当言宁是依恋兄长,对未来的兄嫂本能就会有些排斥,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待到后来更加熟识之后,言宁这才偷偷告诉蔓宁当年唐心被强暴之事的各中真相。
原来当年言宁在归家之时,无意间看到个年轻姑娘和两个混混模样的男人有说有笑,还一起进了处偏僻的芦苇从中。
言宁之前曾经见过唐心几次,对这唐家大小姐还有些印象,便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当时就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这么个大家小姐会和几个混混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不过只是疑惑了一瞬,言宁也并不想多管人家的闲事。才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芦苇丛中传来女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声惊叫。
被这叫声吓了一跳,言宁担心唐心遭到不测,赶紧冲进芦苇丛里想要阻止那帮歹人,无奈人小力薄,还是让那些人渣得了逞。
那两个混混强暴了唐心之后兽性大发,丧心病狂到连言宁都不肯放过。若不是苏言安及时赶到赶跑了那两人,言宁差点连自己的清白都要保不住了。
言宁对蔓宁说,那帮歹人对她意图不轨时,唐心只是在旁冷眼旁观,并未出手阻拦过。等到被苏言安救起之后,那女人却又对所有人颠倒是非,说她是为了救言宁才惨遭不幸的。
当时言宁年纪实在太小,被那几个混蛋给惊吓到彻底奔溃。本能地就将这段可怖经历彻底封闭了起来不愿再提,一时之间便没有开口说出真相。而苏言安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被唐家彻底绑死了所有退路。
后来这唐心便利用苏言安的愧疚心理,将他一直牢牢控制在手中。而对言宁这边,也是一再以苏言安的前途和性命作为威胁,不允许她对任何人说出事情的真相。